長公主見皇后竟親自追過來;心裡吃驚,擔憂驟起。她急忙扶著李嬤嬤的手下馬車,又快步上溶月車。
剛進馬車,她就急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溶月看長公主滿臉不安,對自己的唐突覺的歉疚;忙拉她坐到榻上,笑著安撫:“沒事!公主別急,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事;覺得有意思,想先和公主商量商量。所以趕來,驚到公主,公主別介意。”
長公主聽後,面色才松:“沒事就好。你這麼急急過來,還真是嚇我一跳。”
溶月抱歉笑笑,也不多作客套、直接道:“是這樣的;我剛才看到別院花圃的花,不但品種齊全、數目龐大,而且花色鮮豔奪目。我就想那些花雖然美麗,但花期有限。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看,未免浪費。所以我就想著不如賣出去,若我們賺銀子,也可以貼補流民和義學。”
溶月看著一旁長公主聽得眼神多變;聲音不由變得微澀:“但我拿不定主意,畢竟是別院的花。皇上???????”
猶豫一下,又道:“我就是想到流民吃不到飯,我卻守著這些死物。白白浪費它們,不如換銀買糧食給流民。也不算辜負達觀大師說的仁愛之心。”
見長公主一副深思考量的模樣,溶月輕輕扯下她的衣袖,催道:“公主覺得呢?”
她目光閃了閃,又補道:“我也知道這不合禮法,但再大的禮法也大不過人命去,是也不是?”
長公主聽完神色嚴肅,聲音確是低緩:“你這都是為民之心,有你這樣的皇后,是百姓之福。”
溶月卻聽的眉頭微皺,義正言辭的當即提醒:“公主,可千萬別再這麼說,百姓的福氣是因為皇上!”
長公主一滯,心裡嘆過;拍拍溶月的手,輕聲道:“好,好。知你不愛聽,以後不說了。”
旋即放鬆了神情,帶了笑意說:“你的主意是好,但如大張旗鼓,勢必掃了皇上臉面,朝廷再怎麼難,怎麼著也到不了賣花的地步!”
溶月心裡無奈,自己何嘗不知,死要面子活受罪,這種事平常人都在意履行,更何況是皇室!再說也確實是自己多事,不過是想做些事;而手頭可以利用的實在少之又少。
長公主思忱片刻,才又道:“但也不是沒法子,這個估計的素慧幫忙。”
溶月微訝:“明親王妃?”
“嗯。她陪嫁頗豐,京城有好些鋪子,北街上有名的食客居就是她的。你是不能出面的,所以還是她來幫著辦妥當。”
溶月也明白這舉動弄不好容易逆了皇家尊嚴,所以怎麼都的把自己摘出來,還是讓公主去說去做,成或不成,皇帝也沒有怨怪皇姐的道理。她略作思定,瞬間亮了眼睛,輕聲道:“公主果然好辦法,只是這事怕是皇上不喜。”
見長公主神態略霽,溶月壓低聲音繼續道:“我看這事還的託公主去和皇上說說,就說公主想為流民盡點心力,先探探皇上意思:如果皇上不喜,那索性不提也罷。公主,你看呢?”
長公主望著溶月,莞爾笑道:“你到是瞭解皇上;只要不是先斬後奏,皇上那裡,十有八九是不會反對的,但也不會支援。”
溶月忽略長公主話中打趣;目光肅然、直奔主題:“這事公主還是把我影子抹去的好,免得惹了皇上不快。”
溶月看長公主剎那斂去笑容,她扯下嘴角,狀似委屈的笑笑:“其實我就是想做些事,這樣日子也過得充實些。”
話是實話,但聽到別人耳中,卻多了味道。
長公主被溶月的神情和言語一悸,只覺臟腑處都生起憐惜;那憐惜被巨大的無奈罩,跟夏日的日頭一樣,又悶又燥。她不由低聲嘆氣,滿眼不忍地看著溶月,聲音緩沉地安慰她:
“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