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略微豐腴的身材,溶月不由勸慰她:“再說你那裡胖?你這樣明明剛剛好。”
素慧的身材只是略微豐滿些,在前世,那就是性感身材。偏在這個流行削肩細腰的時代,她就成了過胖。
這話在素慧聽來就是淡水一盅,沒有絲毫用處。她眼中黯淡更甚,心道,坐著的人永不知站著的辛苦!但她也明白皇后是好心勸慰,然事實如何,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素慧訕訕低下頭,不說話。
溶月看她悶頭不語,顯然是不為所動;心裡不禁對她生出幾分同情,投其所好、不惜傷害自己,這樣的投入不免令人悲哀!
男人不愛的女人,更該自愛才是。
心裡為素慧嘆息,開解的話脫口而出:“女子的身體本就矜貴嬌弱,更得好好養護才是。若是嫌胖,以後找個懂膳食調理的嬤嬤,斷然停掉米糧未必是好法子。”
說著,溶月就想起長公主說她流產過,她語氣多了凝重:“你不是一直想做母親嗎,更該好好保養身體才是。你這樣不好吃飯,營養不均衡,也許會影響懷孕。”
溶月不過是想起以前同事孕前,吃這吃那的鄭重其事而隨口謅出。但下首的素慧卻聽得大驚失色,慌忙立起,結巴道:
“不會吧?我,我……”
溶月知她求子心切,但親眼見到她不過一句無心之語,就方寸大亂;不免有些後悔自己口不擇言。事已至此,靠語言是安撫不住,想起長公主送自己的那個連嬤嬤,溶月乾脆道:
“你先別急,本宮就是隨便說說。如你不放心,這裡有個懂女科擅調理的嬤嬤,讓她給你看看,怎樣?”
素慧六神無主間,聽得皇后的話,如獲至寶、連連點頭應好。溶月見狀,轉頭吩咐半春:“去叫人請連嬤嬤過來。”
半春應命而去,兩人草草結束晚膳,宮女們伺候著漱口淨手。待收拾完畢,挪到旁邊的暖閣喝茶。
溶月幾次看向虛坐下首的素慧,見她不停瞄著門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一時間,溶月被她神思恍惚的情狀弄得也坐立不安。
約莫又等半盞茶,半春才帶著連嬤嬤姍姍來遲。進門禮畢,溶月知素慧心急不已,省卻客套,直接吩咐連嬤嬤:“給王妃診診脈!”
素慧神色焦灼,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連嬤嬤診脈的手才離開脈搏,她忙急問:“怎麼樣?可有什麼不妥?要不要緊?”一句接著一句,呼之欲出的急切。
連嬤嬤聽的分明,心裡不由更慎重,斟酌了又斟酌:“王妃可是經常失眠、心悸?”
素慧心頭大跳,連連點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目光裡閃著猶懼,緊盯著連嬤嬤。
連嬤嬤見她心神大失的神態,知道涉及子嗣問題,心裡不免更加慎重。幾個來回的反覆思量,脈案卻是越發不敢擅定,不由婉轉道:
“依老奴看,王妃只是氣血有些虛虧。不如讓劉太醫再給看看,看需不需要下方子?老奴這有調理的食療方子,回頭就給王妃抄寫一份。”
溶月看連嬤嬤的神情,猜到她是謹慎所為,不敢妄言。轉念又想,這個時代沒有醫學儀器,精準的檢查做不了。到底有沒有問題,光靠號脈,也不足為信,更何況她還不是御醫。
“嬤嬤辛苦,下去休息吧。”連嬤嬤如臨大赦,連忙行禮退去。
溶月見連嬤嬤退去,回頭再看素慧,她竟是呆了似的癱坐榻上,雪白的臉,不見絲毫血色。溶月走近她,安慰道:
“你先別瞎擔心,一多半的女人都是氣血虧,本宮也是。回頭讓宮裡的劉太醫給你好好診診。”她輕拍她肩頭;“不會有事的,回頭再讓公主派個懂膳食調理的嬤嬤給你,你好好補養,會調理好的。”
素慧聽完,不僅沒有憂愁散去,心裡的猶怕反倒更是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