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宴聽見蔣玉提起自己,睜開了雙眼,眼底裡還帶著點倦意。
寧音頓時對上幾雙眼睛,後背緩緩繃直,大致說了一下情況之後,又接著說道:「我的理解是,逃生規則是陷阱,殺戮規則是生路,現在殺戮已經結束,我們六個活人中還有一個隊友被恐怖替換了,想要結束輪迴,逃出密室,一定要將他找出來,因為他可以復活死者。」
幾人聽著她說的話,再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頓時就推測出她和雲宴就是殺戮者,其實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但誰都沒有點明,這當中有一種很奇妙的信任感,而且作為隊友,即使被選中成為殺戮者,也不至於會毫無人性,要麼是被恐怖操縱,要麼是有原因的,現在聽到寧音這樣說,他們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是因為真的有人重複著輪迴。
蔣玉問:「你會虛弱是因為輪迴?」
「我不知道,也許吧。」
「應該是輪迴的代價,我之前見過一個隊友,他使用時間類的詭異之物會十分虛弱,甚至以折損壽命為代價,她這個情況有點像,不過應該比那個隊友好不少,看上去還能恢復。」白候說到這裡,表情露出無奈的神色,大概是第一次碰到寧音這樣的隊友,「不過寧音,儘管每一次輪迴只有你記得一切,我們也希望你能每一次告訴我們發生過的事情,你不是一個人。」
寧音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邊的蔣玉這才往下說:「既然只有你記得一切,你仔細想想,最可能是恐怖的人會是誰,又或者有什麼線索是之前忽略的,記住,是任何怪異的地方。」
寧音聞言,下意識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現在唯一可以排除的是雲宴,不過還有四人是她不肯定的,寧音不由從十四人進入這個密室開始,將所有事情重新回想一遍,越深想越覺得有些違和,好像真的有什麼極細小的地方是被所有人忽視的,也是最直白的線索。
恐怖就在身邊,他是什麼時候混進他們當中的?
在這之前,寧音認為對方是在第一輪的最後三天替換了一個隊友,當時恐怖就在背後,寧音看見過死去的周耳,那時候他們六人又是分隔在不同的空間,恐怖要替換一個人確實可以做到悄無聲息,而當時他們帶出來一本實錄小說,詭異的復活就從書裡跑出來,成為恐怖的能力,但有一點,恐怖真的是那三天替換了隊友的嗎,除了這個可能,有沒有可能在這之前就已經替換了?
寧音想到這裡,不由說道:「我有些猜想,第一、恐怖是第一輪最後三天替換了隊友,讓我們帶走實錄小說的目的是為了復活,由此可以推測,實錄小說應該是要帶離孤島後才能讓恐怖獲得復活的能力,之後就有了十四人觸發的輪迴。第二、恐怖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替換了一個人,這種情況我個人傾向替換是登島之後才發生的,我是考慮到孤島是從恐怖小說中入侵,而周耳可能在孤島上。」
「你會得出第二個猜想,是因為這個推測最接近直白答案,首先對方是一個喜歡設計思維陷阱的人,同時非常瞭解我們的思維方式,其次要在登機返程之前認出恐怖,阻止對方跟著我們逃出孤島,這樣才不會陷入輪迴,然而第一輪我們失敗了——那麼這裡存在一個關鍵點。」
蔣玉仔細分析:「最後那三天並不滿足這個條件,因為當時我們是分隔開的,既然答案是隱藏在最明顯,也最容易忽略的線索中,我們是一定會觀察到一些怪異的地方,然而最後三天不具備這樣的觀察時間,這樣一來,就只能繼續往前推測,有一個隊友在登島後被恐怖入侵了,時間應該是第一天到第四天之間,這個時間一定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線索,但被我們合理化了。」
一個被所有人都認為是合理的怪異地方,而事實上它是不合理的。
寧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