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血像不會幹涸的,一直流到樹底下那塊老舊的石碑上。
她又抬頭看向樹上,樹上是茂密層疊的樹梢,沒有別的了。
其他人也走過去,除了掉下來的陰菇鳥,老槐樹的另一頭又有一條田埂,不過兩邊是長得半人高的荒草,來到這裡,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活人村逃出來了,下意識都看向紅圍巾。
紅圍巾說:「只是從活人村逃出來,時間仍在五十年前。」
也就是說他們要逃出這個時間線,回到五十年後,但幾人都有點想不出來怎麼回去:「那現在怎麼做?」
這一點紅圍巾也不能肯定,大家只好商量了一下,打算沿著另一頭的田埂離開,看看能不能逃出去,寧音跟著他們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那棵老槐樹,總覺得這作為噩夢出現了無數次的畫面十分的讓人在意,而且她記得李雲先說過噩夢並不只是噩夢,它還具有預知性。
在她掉進水井裡後所做的那個噩夢,知道陰菇鳥的死亡也代表著生路,被吊死在樹上的人不是要死去的人,反而是活下來的人,不過她不能肯定,畢竟將自己吊死,她可以接受,其他人未必接受,便先跟紅圍巾他們一路穿過田埂,結果又回到老槐樹那裡,樹上同樣掉下來八隻陰菇鳥,這一幕就在之前發生過。
當他們想問紅圍巾的時候,再回頭一看,大家都驚訝了:「紅圍巾人呢?」
寧音倒是習慣了,說道:「比起擔心他,我們先從這裡逃出去吧,而且剛好只有八隻陰菇鳥。」
在第二次重複後,她心裡已經可以確定了,站在樹底下,轉身對七個同伴說:「在這之前我做過這樣的噩夢,而從噩夢中逃出去的方法是將自己吊死在樹上,這反而是生路,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噩夢,還是真實的,但作為五十年前的時間線,現在我們是頂著活人村的身份,而活人村是隻有李雲先一個人活下來,我們幾個還活著就不符合既定結果的走向了,或者說我們幾個村民身份就不應該還活著。」
幾人聞言,也想到他們進入五十年前的活人村之前,其實還頂替了另一個密室身份,只是後來從漩渦過去到另一邊後,就頂替了村民身份,如果是寧音說的這樣,他們想要逃出這個時間線,可以嘗試這個方法,畢竟他們確實有兩個身份。
不過為了穩妥,大家還是再試一下,再繼續往第三條田埂走去,再一次回到老槐樹下後,他們已經接受寧音的猜想。
「那李雲先怎麼辦,丟這裡?」蘇橙舉了舉手裡的嬰兒。
「如果這裡已經是村口外面,那就將他放下這裡,我們再去吊死。」木繁說到後面的時候,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既然李雲先能活到五十年後,那基本可以確定他能活下來,再說這裡如果是是村口外面,我們不能逃出去這裡,但外面的人應該還是能從靈鎮那邊來到村口這裡,我們已經把他帶出來,沒有什麼再需要我們做的,也不是我們要擔心的地方。」白候分析道。
寧音點頭,然後從揹包裡翻出那張黑白照片,還有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幾行字:【嬰兒名字叫李雲先。當你看到他的時候,請你收養這個孩子,用攝影師的身份,在最後,他要是追查自己的身世,希望你能阻止他,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帶著他到別的城鎮生活,永遠不要再回來靈鎮這個地方。】
寫到這裡就收筆了,握著紙條走到蘇橙身前,隨即將紙條和黑白照片一起放進襁褓中,認真打量了眼一直在哭的嬰兒,一邊叫道:「噩夢。」
過了半會噩夢才應聲:「做什麼,爺沒空理你。」
「我要離開了,你不要跟著我。」
不知道哪裡惹到他了,噩夢有點氣急敗壞:「傻瓜,爺還沒嫌棄你,你倒是先嫌棄爺了?」
寧音搖了搖頭,反而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