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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甚麼事的,那樣多無趣。”巫緋語乾脆說得明白些,誤導得更深一些。

“什……什麼?”鵲兒嘴巴張得好大。

“你說,他為何闖進鬼林?”巫緋語話鋒一轉,不再對“吃”這件事多做解釋。

其實,她挺好奇的。好奇依舊陷入昏迷的他,於夢中到底見著了什麼?

“鬼族訂有一個規矩,凡闖過鬼林者,可向族長提出一個請求。”鵲兒猜測著。“公子會不會有求於族長?”

“有求於我?”她面紗下的唇,染上一抹興味。

說實在的,她想不出他有何事求於她。

瞧瞧他,雖身在江湖,卻不與江湖人來往;雖擁有頗富盛名的商行,卻鮮少人知曉那商行歸他所有。

一年前她與他交手的時日雖不長,她卻明白了一件事——他這個人啊,根本就無慾無求,冷淡得可以。

若非當時她臉皮厚了些,心機用得稍稍多了一些,她恐怕還無法跟他說上一句話呢。

這回他若真有求於她……她抬眸注視那未讓面具覆蓋的半邊俊美臉龐。

那可難辦了。

“你說,他離鬼林邊境還差一步之遙,這樣可算是闖過了?”她輕聲問著鵲兒,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當然不算。”鵲兒公正評論著。鬼族人是不說謊的。

“是嗎?”巫緋語唇上的笑已染上眉眼。“那麼這事由你來告訴他。”她鬆開一直緊握不放的他的手,站起身來。

“啊?我?”鵲兒如夢初醒。

“由第三者來做評斷才公允,不是嗎?”她心平氣和地開口,定偷偷將原本白皙無暇此刻卻通體泛黑的手藏進袖子裡。

“可……可是……”

“鬼族之人從不說謊,你說的話,他會信的。”巫緋語找了能增進鵲兒信心的話安撫著。

“可公子還昏迷不醒呢。”鵲兒設法推拒。“我是不是可以……”

“一刻鐘後他便會清醒,你在這兒稍候片刻。”她適時地打斷了鵲兒。

“啊。”鵲兒又哀叫了聲,無力地垂下雙肩。“咦……族長?您先別走呀,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我……族長……”

放眼望去,哪還見得著巫緋語的身影?

方步出房門,攸皇便讓眼前景象奪去所有目光。而那,不過是一般鄉村百姓每日所過的平凡生活。

于田裡工作的壯年、看顧羊群的孩童、製做乾糧準備儲冬的婦人,和在休耕的稻田裡砌土窯烤地瓜的老人與稚童……

如此場景,隨處可見,然於每個人臉上所顯露的真誠與滿足的笑容,卻如針一般扎入他的心。

身一震,攸皇伸手按壓住胸口,黯黑的眸中閃過怔忡。

原來,他的心還會感受到疼痛?

看來,他仍是高估了自己,誤以為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早已是刀槍不入的銅牆鐵壁。

呵。

淡淡地,他笑了,笑得苦澀且會晦暗。

遠遠,一小小身影雙手將某樣東西緊緊護在懷裡朝他不穩地跑來。

小身影跑得慢,凹凸不平的路面總是阻礙著她,但她總是努力地抬高腳,堅持地跨出一步又一步。

終於,只差幾步她便可至他身前,她開心地笑了嘴,不料下一步卻整個人撲跌在地,手裡的東西滾啊滾的,反而先她一步來到他腳旁。

突來的意外,讓遠處注視著小女娃的老婆婆們不自覺地嘆呼一聲。

眸一垂,映入攸皇眼簾的是一顆冒著煙也沾滿泥的地瓜。

“啊。”趴跌在地的女娃還不及爬起,水汪汪的眼便急著找尋地瓜下落。

一見著地瓜的慘狀,不知是因為跌疼了還是因為不甘心,她緊抿的唇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