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幾欲撕裂倘血的心又該如何活下去?
放手吧。
“有舍才有得,不是嗎?”她不得不如此安慰著自己。
至少他倆還能是朋友;至少他倆還能平心靜氣地見面,毫無芥蒂。
那樣,夠了吧?
閉上眼,她那積聚於眼眶的淚終是止不住地滑落。
舉手就唇,她定下決心。然先觸及她唇的不是忘情蠱的冰冷而是溫暖指尖……
“你啊,總是有驚人之舉。”突來的嗓音依舊清冷,卻難掩一絲無奈。“日後若不時時刻刻看著你怎麼行?”
“攸……皇?”巫緋語怔然望他,分不清眼前的他是夢?是真?
“你說,拿條繩子栓住你,可好?”他溫暖的指尖往上移,輕拭著她結霜的淚。
“攸皇?”她不確定地又喚了聲,今晚不該喝這麼多酒的。
“才三個月不見,便不記得我了?”
她搖了搖頭,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真嫁了?”無太大情緒起伏的語調,有斥責、有憐愛。
“無人肯娶我,只好嫁雞隨雞。”她凝望著他的眼未曾稍移。
“『嫁雞隨雞』這話,無人像你這般理解。”他未覆面具的半邊臉龐有絲慍色。
天底下豈有人如她一般,真嫁給了一隻雞?
“有何不可?”她語帶埋怨。“至少我不會強人所難。”她伸手抵上他胸膛,明知該推開他,卻又更想擁抱他。“為何來此?”
既然不娶她,又為何來擾亂她尚無法平息的心境?他可知,他這一來,她可難再輕易鬆開他的手?
望著她眼中的慌亂,看著她臉上的淚痕,聽著她故作堅強的語氣,攸皇的心霎時讓憐惜淹沒。
握上她冰冷柔荑,移至他的心口上方,他一字一句說的真切。
“它,要我無論如何都得來搶回你。”
“搶回……我?”她不明白。
“嗯,搶回你的人,也搶回你的心。”現下,他固守的心終是鬆動了。
“我喝醉了?”這該是她醉後的幻影與幻聽吧。
“你是醉了。”攸皇不否認。今晚她一個人前前後後至少喝了十壇酒,怎能不醉。
聞言,巫緋語蹙起了眉,扁了下唇。“所以現下你所言全是假的?”她激動地撫上他的頰。“沒來見我、沒來搶我,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更不可能此時此刻出現於我面前同我說話,對吧?”
她隱忍的淚再度盈眶。
“我就知曉,上天不可能如此善待我!”她推開他,冷得打顫的身子抖得風中落葉。
“你,真喜歡攸皇?”他黑亮的眸鎖著她的纖細身影。
此時的他顧不得趁人之“醉”的不厚道,只想確認他想知曉之事。
酒後吐真言。他只想弄清楚,她對他的真心意。
“我不是喜歡他……”意外地,她搖了頭。“我是愛上他了。”她雙手環抱著自己。“可他不愛我……不愛我……我怎麼辦?”
“你……”她露骨的告白,差點讓他的心靜止。趨前向她,他敞開身上大氅,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包覆,納入他羽翼之下。“他,或許真是妖魔。和妖魔在一塊兒,如何能幸福……”
他的溫暖令她嘆息,偎在他懷裡的她不自覺地向他靠得更緊。“就算是世俗凡人也未必能相親相愛、白首偕老。”她的淚光在眼眶打轉。“只要他愛我,我便覺幸福。妖魔又如何?”
“傻瓜。”他溫暖手指勾起她下巴。“他到底哪裡好,讓你如此待他?”
“你說呢?”巫緋語認真反問。
“他不好。”他輕抿的唇微啟,俊美的側顏微傾,溫熱氣息吹拂過她臉頰。“他若好,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