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呆在有光線的地方?”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傑拉爾德回過頭,一個黑髮男子靠在樹邊看著他,他的頭髮有些打卷,用藍色的髮帶束在後面,眼睛也是藍的,有一種慵懶與危險的感覺。
“外面空氣比較新鮮。”傑拉爾德說。
男人微笑,“晚上好,我是埃爾弗?克勞德,這真是個美麗的夜晚。”
“晚上好,我是傑拉爾德?奧爾弗。”金髮青年說,“我從沒見過您,您是布賴恩先生的朋友?”
“那並不重要,現在起我們就認識了,”埃爾弗說,“介意我直接稱呼你的名字嗎?”
傑拉爾德笑著點頭,他並不習慣於一個陌生人太親熱地稱呼他,但朋友總歸是好的。
“話說回來,傑拉爾德,你憎恨教會嗎?”埃爾弗說。傑拉爾德張大眼睛,埃爾弗可以感到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握緊酒杯,“您這是什麼意思,克勞德先生。”
“你可以叫我埃爾弗。”黑髮男子說,“為什麼不恨,他們不是抓走了你姐姐嗎?”
傑拉爾德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是從哪裡得知自己的家務事。他扯出一個笑容,“顯然那是個誤會,他們很快就弄清楚了。”
埃爾弗笑起來,他的笑容俊美但是輕佻,像在嘲諷這個話題。“你真的認為那些燒死的女人都是女巫?傑拉爾德,你以為我會相信?連你自己都不信。”
傑拉爾德很想轉身離開,他不想和一個陌生人討論這個問題,這太危險,可是某種不知明的力量還是讓他留在那裡,他直視他透著譏誚的眼神,“好吧,我承認他對們犯了一些錯誤,這是俗世的錯誤,和上帝無關。”
埃爾弗故做驚訝地張大眼睛,“哦,我以為你會說上帝的意旨不可揣測呢。這可真是胡弄人的觀點,但看上去你不笨,擁有一點俗世的智慧,這樣可不適合當上帝的僕人,但適合當貪婪的教士。”
傑拉爾德笑笑——禮貌但拒絕性的,“外面有點冷,我先進去了,克勞德先生。”他說,轉身向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埃爾弗站在他身後,柔聲開口,“你曾渴望過嗎,一種和上帝無關的力量。永恆的生命,不變的美貌,傑裡。”
傑拉爾德回過頭,“從沒有過。”他說。
“為什麼?”
“因為沒有東西值得。”年輕的教徒說,朝他欠了下身,繼續向前走。
埃爾弗眯起眼睛,金髮青年的拒絕讓他很不高興,他不習慣這種拒絕。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傑拉爾德驚訝地轉過頭,黑髮男子的表情冰冷,眼中透出一絲殺氣,整個人透出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息。
“值得的,我來教你。”埃爾弗說,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把青年壓在冰冷的牆上。他伸出手,觸碰到他的頸項,指尖落落的髮絲柔軟而溫暖,鮮血汩汩地流動,他吞了下口水。“你有一個很誘人的脖子。”他說。下一秒,他發現青年的眼神迅速冷了下來,像冬日凍透了的湖,他的聲音同樣冰冷,帶著斥責。“放開你的手。”他說。
“你讓我感到餓了。”埃爾弗說,湊進他的脖子,著迷地感覺那鮮紅液體奔流的脈動,金髮青年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埃爾弗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什麼。
“別動,別動。”他柔聲說,緊按著他的肩膀,聽到他因為疼痛而抽氣的聲音。一個人類,即使是成年男子也不會有力量反抗一個血族,埃爾弗緊貼著他的頸項,在他耳邊小聲說,“那麼,虔誠的傑拉爾德,讓我來考驗一下你的忠誠。”
他說完,把自己的牙齒用力刺進青年的動脈之中。
傑拉爾德的身體猛地一僵,他感到了頸上的刺痛感,他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幹什麼。這些年宗教對於黑暗生物的宣揚並非毫無用處,這個男人——不,不是“男人”,而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