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盯著那丫頭,齊瞻語氣驟然一冷,“欺上瞞下,冤枉主子,這宮中斷不能留你這等奸惡之徒,還不快從實招來。”
這丫頭連連磕頭叫著饒命,繼而又道:“奴婢招,奴婢什麼都招,上一次奴婢因為照顧皇后娘娘的小狗不周受了皇后娘娘責罰,故而一直懷恨在心,便偷偷讓人仿造了皇后的腰牌,奴婢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犯下大錯,奴婢願意以死謝罪!”
話落,卻見這丫頭猛地竄起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得一道白影一閃,再聽得砰一聲,原是這丫頭直直撞在玉柱上,一時間頭破血流,好不悽慘。
這情景來得太過突然了,殿中眾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得反應過來之時都是面色各異。
齊瞻依然是那冷靜肅穆的做派,他嫌惡的看了這丫頭一眼冷聲吩咐道:“將她帶下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另外,這丫頭竟敢謀害皇嗣,罪當誅滅九族,吩咐下去,將她的家人通通抓起來凌遲處死。”
他隨意的一句話便決定了一個家庭的命運,這便是上位者獨有的權利。
交待完這些,他起身走到她身邊,一撩袍子蹲□親自將她扶起來,他眉眼一彎,嘴角含著一抹笑,“皇后受苦了。”
江慈宣下意識從他手中掙脫開來,她後退一步,“如今車婕妤受了委屈,皇上還是讓人好生照顧著吧,既然這裡沒有臣妾的事了,臣妾便先告退,若今後車婕妤有什麼需要,儘可派人到臣妾宮中,凡臣妾能做到的定當傾力而為。”
對於她的疏離他早已習慣,因此也沒有責怪,“皇后有心了,朕晚點再去看你。”
而車果依望著這一切卻完全傻眼了,江慈宣竟然這般輕易就逃脫了?
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明這件事疑點頗多為什麼不仔細查下去,若仔細查下去皇后定然洗刷不了嫌疑。”
齊瞻望著她終究是有些不忍,但此刻他實在沒心思跟她解釋,只嘆息一聲道:“你好生歇著吧。”說完便自轉身離開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車果依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緊握成拳,因為太過用力,幾乎將指甲嵌進了肉中,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一時間烏雲密佈,看上去竟透著幾許扭曲。
江慈宣告退下去之後,腦海中一直有兩個揮之不去的疑問,按理來說,剛剛那丫頭是不用死的,更不用牽連到家人,她早先就承諾了她,只要她按照她的吩咐做,她便可以保護她和她家人的周全,只要她將幕後主謀秦氏供出來了就行。
究竟有什麼重要的理由讓這丫頭竟然選擇了以死來保護秦氏,看樣子,她早先倒是小看秦氏了,如果這一次,秦氏再被揪出來,她趁機給她安一個擾亂宮闈,謀害子嗣的罪名,齊瞻恐怕也不敢再留她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這丫頭臨時變卦給打亂了。
還有,齊瞻不傻,他不會想不到一個丫頭懷恨自己的主子,沒必要饒那麼大一個彎弄個假腰牌再去謀害皇帝一直看重的孩子,再說了,皇帝將車婕妤懷孕的事情保護得那麼周密,一個丫頭怎麼會知道?
如果齊瞻果然要調查,肯定會摸到秦氏身上。
他分明知道疑點頗多卻不調查,反而讓這件事草草收場,他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江慈宣一時間想不明白,不過經過這件事,她越發確信齊瞻的可怕,只要他將衛家當成眼中釘一天,他都會是她在宮中最大的對手。
看樣子,是得好好謀劃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麼順暢的走下去了。
晚間的時候齊瞻讓人傳她去建章宮說話。
來到建章宮之時,卻見他坐在殿中那張梨花木雕九龍戲珠的躺椅上,那一身玄色朝服之上用金線繡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龍睛正好注視著來人,莫名給人一種威嚴的壓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