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給具體的答覆。馬悅也要回去,卻在原小生的再三挽留之下,待了下來。
吃過晚飯,一輪明月漸漸升空,將山青水秀的灣子鄉照耀的更加迷人了。同來的司機,早在小劉的帶領下,加入了鄉政府晚上的棋牌活動中,而那位江文遠也跟駱當仁談的興起,兩個人乾脆弄了一箱子啤酒,就在駱當仁的辦公室喝了起來。
在原小生的邀請之下,馬悅和原小生就一塊走出了鄉政府的大院,在山路上溜達了起來。其時剛過夜半九點的光景,只是山裡人晚上沒事幹,天一黑就睡覺了,大街上就顯得格外的冷清,只有遠近傳來的狗吠之聲,給這夜還增添了幾分活力。
出政府大院,往南行二三百米,便出了雞旮旯一樣的灣子鄉政府所在地灣子鄉村,那些山裡飛禽走獸的叫聲,也漸漸清晰了起來,馬悅跟原小生就越走越近了。
突然,一聲清晰“吐呼——”從頭頂掠過,馬悅被嚇了一跳,便不顧一切地鑽進了原小生的懷裡,才怯生生地抬頭向天空看去,月光下,只見一隻大鳥盤旋空中,忽悠間往東而去。
“那是什麼東西啊?”馬悅心有餘悸地問道,身體依然蜷縮在原小生的懷中,身體甚至有些略微的發抖,藉著冷清的月光,原小生能看到,馬悅臉色也有些發白了,多少有些不忍,便把她的腰肢輕輕地攔在了懷中,安慰道:“沒什麼,不過是一隻大鳥而已。”
其實原小生也說不上這是一種什麼鳥,只是聽鄉民們把它們稱作“吐呼”和“信呼”,雄鳥叫“吐呼”,雌鳥叫“新呼”,大概也是根據它們的叫聲,給它們命的名字。這種鳥跟蝙蝠、貓頭鷹一樣,都是夜間活動,捕食比它們個子小的飛禽走獸,有時也會偷吃鄉民們養的家雞,名聲自然不太好。只是因為在夜間活動,叫聲恐怖嚇人,鄉民們便迷信它們為厲鬼所變,輕易不敢招惹。
“實在太嚇人了!”馬悅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嘴裡說著大鳥的事情,眼睛卻在原小生的臉上迅速掃描了一眼,臉上馬上變得紅撲撲的,卻只將身體略微站直了一些,並沒有徹底從原小生的懷中離開的意思,或許是隻是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吧。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山裡老百姓都不害怕嗎?而且還禍害老百姓。”馬悅繼續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為什麼不組織人把它們打死呢?”
原小生就玩笑道:“人們常說最毒莫過婦人心,我總是不信,現在卻在你身上得到了印證。其實並不是它們禍害我們,而是我們侵略了它們的領地。你想想,世界本來就不僅僅屬於我們人類,那些飛禽走獸,也有自己的生存權利,只是我們人類為了自己的不斷擴張和膨脹,一步步蠶食了它們的生存空間,無法跟它們和睦相處。有錯的應該是我們人類,而不是它們。”
原小生說著,又將話題延伸到了,灣子鄉整體開發的問題上了,道:“我之所以一直強調,要對灣子鄉進行整體開發,並不是把籠統地將灣子鄉作為一個整體無限制地進行開發和利用,而是不想破壞灣子鄉的整體生態環境,說實在話,就是山上的礦產資源,我都不願意開發。渾然天成的東西,本來就不存在是否具有價值的問題,所謂的價值也只不過是對我們眼前而言。我總是在猜想,按照現在的工業發展速度,五十年之後,一百年之後,甚至三百年、五百年之後,人類將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想那個時候,人類就會大徹大悟,真正明白,生存之道,在乎道法自然,而不是對自然無止盡的掠奪。”
原小生說著話,馬悅在懷裡就咯咯地笑的花枝亂顫了起來,道:“原小生同志,我現在才算真正明白你的名字的真正含意。”
兩個人走到一塊大石旁邊,坐了下來。原小生就頗有興致地道:“我的名字到底有什麼含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知道?我倒是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