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上。按照慣例,這四千萬救災款肯定不會全部下撥到下馬鄉政府,而是層層截留。能到下馬鄉的恐怕連一半都不到了,也就說四千萬能剩下兩千萬就不錯了。但是那些**群眾的話你也聽到了,受災的老百姓沒有見到一分錢。那我就要問了,即便是省市縣鄉村五級截留,老百姓總應該也能分到一些吧。可現在錢都去了哪裡?是不是進了某些人的腰包呢?我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沉默了一下,田明軒接著道:“另外,你在下面鄉鎮待過,對農民的情況比較瞭解,有一點,你應該非常清楚。咱們國家的老百姓都是樸實的不能再樸實的老百姓,可以說全世界再也找不下的樸實,習慣了逆來順受,更何況,去年那場大雪本身就是天災。老百姓除了認命之外,是絕不會為此而找政府麻煩的。但是你看到了,下馬鄉的群眾來了,而且是集體來了。你覺得這是他們自發的嗎?絕對不是!”
原小生也不由驚異了起來,眉頭一下子緊皺了起來謹慎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此次汾城群眾來市裡**,其實暗含著某些人的一次政治較量?”
田明軒擺了擺手道:“現在還不能這麼說,不過官場上的鬥爭總是存在的嘛。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出是誰冒充你的秘書,給那個悶娃的群眾打的電話。然後順藤摸瓜,揪出幕後元兇。當然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程遠峰去查了。你就不用操心了。另外,權雲海這個人,你最好注意一下。據我所知,這個權雲海是蘭新天特意給你安排的。”
“特意安排?”原小生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是說權雲海這個秘書並不是市委安排的,而是蘭市長安排的?”
田明軒點了點頭道:“是啊,雖然我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但是我敢肯定,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目的。當然,你現在最好不要打草驚蛇,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肯定會露出狐狸尾巴。”
然而,從田明軒辦公室出來,原小生還是再次陷入了迷惘之中。他田明軒到底為什麼非要揪住馬水成的死因不放呢?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難道沂南市上上下下的官僚們,真的侵吞了四千萬救災款嗎?田明軒這麼做,到底是因為分贓不均,還是純粹出於維護老百姓利益的正義之心呢?還有汾城群體**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如田明軒所言,是某些人的一次政治較量嗎?那天晚上打人者又是受了誰的指示?如果按照田明軒的推斷,應該就是受了較量雙方中一方的指示。那麼較量的雙方又會是誰呢?蘭新天和李東權?恐怕實事並沒有那麼簡單。還有,蘭新天為什麼要故意把權雲海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呢?
不過,這一切疑問都被檢察長陳憲忠的一個電話打斷了。
接起電話,陳憲忠就呵呵笑道:“原市長,你好,我是檢察院的老陳啊。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些工作想給你做個彙報。”
因為工作並不對口,到了市裡之後,原小生跟陳憲忠有過數面之交,不過大多都流於形式,並沒有實質性的交往。雖然同在馬水成死後善後處理小組,但也因為並沒有對馬水成的死因進行再調查,而且陳憲忠好像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所以原小生對陳憲忠還是不甚瞭解。今天卻突然打來電話說要彙報工作,就讓原小生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打著哈哈應酬道:“陳檢開玩笑了,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嘛,何必搞的這麼客氣?再說了,我這個小小的副市長,也承受不起你這‘彙報’二字啊。”
陳憲忠卻在電話裡認真了起來道:“原市長,我是真有事給你彙報,你現在有時間嗎?我馬上過去。”
原小生這才感覺陳憲忠可能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給自己說,看了一下時間,剛剛十點過五分,自己還在市委門口,就對陳憲忠道:“這樣吧,我現在在外面有點事,十分鐘後,你到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