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躲在花叢中哭,讓他的心一路軟下去。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罷了。
大家都降林然預設為顧蘭苼未來夫婿,倉促知曉他在家中許親,她心中煩悶也是正常。
然而對於這一點,朱文又沒辦法說林然做得不對。他心中牽掛的人,一直是辛夷,假如林然在心有所屬的情況下接受顧蘭苼,朱文定不恥與其為伍。
大丈夫在感情上,拖泥帶水不似男兒。
面對她的不甘,朱文不想斥責,依舊溫言勸道:“人各有不同,你冰雪聰明知書達理。各人自有長處,何苦非要與他人一較長短。”
顧蘭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哭過之後,心中鬱氣紓解。
月色下高大俊朗的朱文溫文爾雅,周身似有一種矜貴公子氣息。
顧蘭苼一直沒有細看,今日驀然發現,原來朱文不比林然差。若林然是清秀書生,那麼朱文就是翩翩貴公子,兩人一樣傑出優秀。
從前顧蘭苼一直將朱文當大哥,沒有想過其它。今夜,在得知林然議親,兩人以後再無瓜葛後,她的心絃好像一下子亂了。
“朱大哥,你真的覺得我很好麼,不覺得我討人厭?”
顧蘭苼明眸耀耀。問話時扯著衣角,小女兒情態十足。
重複的提問,讓朱文微覺怪異。但是他能理解顧蘭苼的心情,不厭其煩的撫慰到:“書院裡大家都將你當做小妹妹看待,沒有人煩你的。你想想,如果討厭你,林然會冒著危險下水救你麼?”
為了讓顧蘭苼更好的明白,朱文又補了一句:“林然將你當做妹妹看待,心有所屬難免要保持距離。”
他的話讓顧蘭苼豁然開朗。眉眼泛起笑意,哪兒還有一點愁容。
“小姐。小姐。”
彩蝶提著燈籠呼喚著顧蘭苼,她回眸一瞥,轉頭說:“朱大哥,時辰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她應了一聲後,提著裙袂翩躚離去。
涼風吹佛,朱文的酒意清醒泰半,顧蘭苼銀鈴般悅耳的話語,好像還在耳邊迴響。
今夜的偶然邂逅,好像讓兩人的距離好像拉近了一些。至少從前,顧蘭苼不會主動詢問,他對她的看法。
也許,他們兩個人。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咫尺天涯,朱文忍不住幻想著。
他搖搖頭,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了出去。折身朝擺有宴席的角亭走去。
雖說林然議親之事,多少讓顧齊雍有些不舒服,但兩人之間的親事終究只是他的一個想法,沒有真正提出來。顧蘭苼年紀不大,以後議親機會還很多,他倒沒有特別心急。
按理說朱文其實也是一個很好的物件。只是想到他的家世,顧齊雍心有隱憂。他不想讓女兒嫁到太複雜的門庭中。
顧蘭苼生性活潑,嫁到詩書門庭,礙於他的面子,哪怕犯了小錯,對方也不敢苛責女兒。
但是如朱文那樣的門戶,當家主母需要擁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才能坐鎮後宅。
如若朱文和林然一樣,家庭背景簡單,也許顧齊雍會考慮將女兒聘於他。畢竟,朱文年長林然幾歲,比起他,更能擔起夫君的責任來。
朱文再次回到酒席之後,氣氛已然好轉。林然陪著山長喝了兩杯,兩人都已微醺。
“文秀,來乾了這一杯,明年定要金榜題名。”
顧齊雍舉著酒杯,神色迷離的說著,顧夫人關切的攔下酒杯嗔道:“老爺,夜深了,您也該讓文秀和靜齋回去休息。雖然今兒個是生辰,也不能貪杯呀。”
夫人溫言相勸,顧齊雍拍拍腦袋恍然大悟到:“是也,明日還要授課。靜齋還有文秀,為師不留你們了,快快歸去吧。”
“是,師尊師母告辭。”
兩人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