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以前茉莉也曾將“佛”掛在嘴邊,那時候司徒冉不以為意,從沒有多想,而今再聽見這話,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謝元棠有些不忍看他的臉色,斟酌著開口:“那個……二皇兄啊,其實他就是個野和尚,來化緣的,你別管他了,對了你來找我們什麼事啊,咱們坐下慢慢聊唄?”
司徒冉沒看他,也沒看司徒硯,只盯著無塵光溜溜的後腦上和圓潤的耳垂看。
“我是來向你們道謝的。”
司徒冉緩緩開口:“父皇說你們兩個想要參加我的婚禮,所以他才將婚事一再提前,我今日休沐,特意抽了空來你們府上表示感謝。”
說到最後,他表情已經有些猙獰了:“只是倒沒想到你們先給了我一個驚喜,這位野和尚大師姓甚名誰?為何我覺得面熟得很?”
謝元棠:“那個……他就是野和尚嘛……”
話沒說完,司徒冉低頭看了她一眼,一向帶著幾分笑的眼神變得清冷疏離,一字一句道:“五弟妹,我一直覺得就算我們彼此都有各自的私心和算計,但至少也能稱得上一句‘朋友’,甚至在我心裡,早就厚顏將你和五弟看作家人了。”
頓了頓,他喉嚨動了下,有些失望道:“是我會錯意了,你們並沒有將我看作二哥,甚至我在你們心裡連朋友也算不上,是嗎?”
謝元棠怔了怔,司徒硯微微蹙眉:“二哥……”
“你真當我是你二哥就跟我說實話!”
司徒冉打斷他,嚴詞厲色道。
從前無論他們怎麼鬧,司徒冉始終縱著他們陪著他們鬧,最後再被迫幫他們背鍋。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司徒硯和謝元棠擺架子。
謝元棠摸摸鼻子,真有點被兄長訓斥了的感覺。
“唉,阿彌陀佛。”
無塵嘆了口氣道:“善哉善哉,施主你何必這麼大火氣呢?不就是要貧僧轉過頭嘛,貧僧轉就是了。”
話音落,他淡然地轉過身,帶著幾分無奈道:“你看見了?所以婚事能作罷嗎?”
司徒冉死死盯著那張臉,掐著他手腕的手一點沒鬆開,反而緊了兩分:“你是茉莉?”
無塵另一隻空著的手攤了攤:“很明顯。”
司徒冉仍不死心:“你是男扮女裝,還是女扮男裝?”
其實這個問題顯而易見,但他心中或許有些幻想,所以不到黃河心不死,硬是要問個明白。
無塵愣了下,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執著。
一瞬間,無塵眼神微微閃了閃。
原以為司徒冉對“茉莉”的心思,只不過是看上了那副皮囊,不過是最膚淺的男人本色罷了。
何況認識的時日這麼短,怎麼可能動心動情呢?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或許低估了司徒冉的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