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坐在戰船頂層甲板,遙看著整個雍州城。
高大的城牆並不能阻礙他的視線,俯瞰下去,河道在城內縱橫交錯,阡陌縱橫,密密麻麻的和別的府城大路一般。
只不過一個是陸路,一個是水路。
“呵。”唐久輕笑,興致盎然道:“這些人還挺會選的,還知道選這麼一個容易逃跑的地方。”
旁邊蔡文忠一臉不屑,嘲諷著:“算盤打的挺好,可惜沒用。”
袁戈也點頭輕笑:“是啊,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就算計謀再出色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徒勞罷了。”
“阿彌陀佛。”
爛陀寺老僧淨無宣了一聲佛號,沒說什麼,這些殺神,動則屠門滅宗,和佛門教義相悖。
他只能誦經唸佛,待大戰以後為他們做一場法事超度一下。
“你這老和尚,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在阿彌什麼陀佛。”
蔡文忠指著淨無的鼻子,憤憤的說著,他這一路被這老和尚煩得要死,只要他一起殺心,老和尚就出現在他身邊唸叨著阿彌陀佛,騙騙他還打不過老和尚。
讓他去別人那裡,這老和尚說就他殺心最重,給他氣的張牙舞爪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說不過,打更打不過,實在拿他沒辦法,只能怒罵。
“蔡施主。”淨無無視蔡文忠對佛祖的不敬,只是打著箴言:“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滾。”
蔡文忠最笨,說不過他,怒罵一聲就站在唐久身邊,滿臉怒氣不再說話。
袁戈笑嘻嘻的湊過去,對淨無道:“你怎麼不勸勸大人放下屠刀啊?”
“呃...”淨無頓時被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難道老僧我還能說自己打不過他,要不然就算他是天授之人,是爛陀寺住持,老僧我少不得也要勸誡一番。”
淨無低頭垂目,不再說什麼。
要說蔡文忠的剋星是淨無的話,那淨無的剋星就是袁戈。
一路上總是拿話噎他,偏生每次都正好把他揶揄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行了,下船吧。”
戰船輕微晃動一下,靠岸了。
唐久起身就順著樓梯走下去。
他實在有點厭煩袁戈和淨無幾個人了,每天像蚊子一樣,在他身邊嗡嗡叫著,偏偏還都趕不走。
“卑職雍州府錦衣衛千戶李傑,見過鎮撫使大人!”
李傑見唐久一馬當先的帶著幾個人走下船,上前迎去,垂首躬身,很是標準。
“進城吧,李千戶。”
唐久腳步不停,邊走邊道。
李傑一個側身,給唐久讓出身位,然後快走兩步,親自在前面帶路。
“李千戶,近幾日辛苦了。”
唐久笑著寬慰屬下。
“大人,卑職愧不敢當,卑職只恨自己修為不足,不能與大人馬踏江湖!”
李傑被唐久的一句話說的很是感動,回首作揖後又繼續帶路。
雍州千戶所是整個雍州城為數不多的全由土地組成的衙門,佔地也很廣,大堂校場一應俱全。
“大人,現在城內共計兩萬三千七百五十餘江湖人。”
李傑向坐在主位的彙報著今日湧入雍州城的人數。
唐久微微頷首,沒有答話。
李傑繼續道:“為首的有丐幫幫主、普陀寺行走、稽首山掌教和小天官季雲。”
“嗯?”前幾個名字唐久沒有在意,倒是最後一個名字讓他微微一愣。
“小天官?季雲?”
李傑回道:“正是。”
“是天官盟的?”
“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