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我反問,“天氣好,從箱底拿出來曬一曬,倒是要黴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整日見你素顏朝天,穿些馬甲長褲,無法想象。”他一思索,怪笑道:“真想不出。”
我被逗樂了關了門,他卻早已大手大腳躺到沙發上去了。
“昨晚‘歡喜地’發生命案,死了一個侍應並一個保鏢。”他用手枕著頭仰著,毫無保留地說道:“從傷口來看,都是上下並列兩個孔,直徑麼,大約一公分,應是同一種利器所致。直插頸部動脈,我們趕到的時候皆因失血過多身亡了……”
“然後?”
“兇器沒有找到,只在二樓保鏢斷氣的雅座裡發現地上一點血跡和一小撮焦灰,天花板上有一些金屬線造成的劃痕還有點膠紙的痕跡”他保持姿勢,轉向我,“如果我沒猜錯,那死去的侍應是你的接貨人。至於那個保鏢,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才被滅口。”
我不禁拍手稱快,“真不愧是大偵探。”
“你還笑得出來,那人一死,線索就斷了。”他目光一凜。
我遲疑了一陣,說了句:“未必。”
他馬上直起身來,眼光從我臉上冷冷掃過去。
我避開了去,嘆道:“兩條人命,一件兇器,卻是兩名兇徒。”
“什麼意思?”
“那保鏢發現了我。”我望向他,正迎上他疾厲的目光。
“你!”他聞言一愣,動了肝火怒道:“鷓鴣,你存得什麼心!我到底還是個官差!”
“我實言相告,卻並未打算讓你為我欺上瞞下。閣下要是願意,分分鐘可以銬我。”我不卑不亢回了。
他折服,又躺下了,長吁一口氣,語氣裡滿是無奈:“罷了。憑你的身手我自問擒不住你,況且抓了你對我半點好處也無。”
“我知你實力不差,你我二人是勢均力敵。”我行至他身側,蹲下來盯著他,**淡然:“其實我一直疑心,你的本事竟與我的有些同源之巧。”
他神態自若,只牽了牽嘴角,“天下功夫本就萬變不離其宗。說到跟蹤探查的本事,你是鬼士我是官差,雖然目的不同,手段卻是差不多的。只不過,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發一顆子彈。”他朗朗凝視我:“至於你疑心的……家父,曾是個鏢頭。”
“啊,鏢師,怪不得。”我舉眸微笑,安了心。
“奇怪了,怎麼我說什麼你倒都信。”他澹然笑了。
我覺得這話說得曖昧,心有不快,收斂笑容直言道:“只要你不礙著我,如何騙了我都不計較。”
“若我礙著你了呢?”他眯起眼問我。
我舉目注於他,吐聲道:“那你是咎由自取。”
“好個睚眥必報沒心沒肺的女人。”他復仰起頭,含笑深吸一口氣,“還好當初沒留住你。你這種性子,合該讓你那賊師兄去受。哈哈。”
我聽他又出言如此,一拳捶至他胸口,他卻紋絲不動。
“對了,你是怎麼進門的?昨天我們趕到時一一排查,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我朝那些服飾指一指,“自然是正門進,窗門出。”
“原來幻化人形了。”他將我比作精怪。
睨他一眼他卻毫無知覺,只得放下不計較。正事要緊,便起身進內室取了那“六錐鼎”給他。
他看了微微愕然,說道:“這麼精巧,另一個兇徒是個女的?”
我搖頭糾正,“不,他想讓所有人都認為兇徒是個女的。”
“那人是想嫁禍給你?”他立即反應過來,“是他?!”
我看他明白過來了,便說道:“還能是誰。能釐清城中盤根錯節關係的人並不多,他算一個。對我作息行動了若指掌的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