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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竟睡得極好,連夢都不曾做一個。。26dd
醒來已是第二日盛午,我起身略略梳洗並隨意吃了些了事,便頂著日頭登門陸公館。
本想差門口的兄弟通報一聲再進門。誰知那生面孔少年,見我衣著普通又是個女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後嗤嗤笑道:“大中午的,我們主是要休息了,哪裡有空見你,這位姑娘怕是晚上才能輪得著了。或者,讓小哥陪你會也是一樣的呦。”
我心裡啐了一聲,好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臉上卻是笑意分明。“小哥倒是有心了。平素只聽聞陸爺養得些好狗,今日特意來開個眼界。看家護院的本事果然不小,只單憑一張嘴。”
他聽我出言相譏,立即怒了,作勢就要向我出拳頭。
我只輕輕一晃躲過了。他一拳揮了個空,好沒面子,轉身欲再撲將過來。我懶得再躲,便從他身邊巧巧穿過去,一手閒閒搭在其肩胛骨上。
待要發力時,背後冷冷傳來一位長者的聲音:“住手!”
原來是老管家梨叔來“迎”我了。
那少年一聽是梨叔,不敢動彈。
我見狀也就收了手勢作罷了,只站著不動。
梨叔當即跨步到我面前,淺淺揖了一禮,身子自然是不彎下去的,只聲音倒沉穩。“月小姐,別來無恙。這猴兒不懂事,老朽代他謝小姐手下留情了。”
這梨叔決計不是個好惹的,我也就受了不計較,於是笑盈盈寒暄道:“梨叔說笑了,這位兄弟未曾見過我,不識者不罪。倒是我先急躁了,還望梨叔海涵,您老人家近年可好?”
他聽著也並不抬頭看我,只是公事般道:“小姐言重了。謝小姐關心,老朽很好。小姐請。”再施一施手,引了我進了大門。
我徑直掠過少年跟了他進去。
那人仍是剛剛的姿勢留在原地,驚得不輕。
我一路尾隨梨叔,走得穩當,內心澄明。
這門真不好進。
剛剛這老人早已躲在門後。我識他已久,自然辨得出他氣息。他待我出手才跑出來“救火”,分明是想挫一挫我的銳氣點兼驗一驗我許久不作此道,如今成色如何。狡猾之極。
陸爺身邊的人,就屬這隻老狐狸,多年來看不透他。
走著走著,穿過前面的花園,也就到了正房。
這是幢老式洋房,有些規模,也好些年代了。這公館雖是位於城中心的繁華地帶,也算是個鬧中取靜的處所。前代主人是誰不得而知。總之自我記事起,陸爺跟他那一門的子弟就住在這裡。
進了門,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再走了好一會到了後園子的一個水池前。但見一個著一身銀灰色長褂,隻手負立的長者背對著我二人立在池邊,正喂著池中錦鯉。
這便是陸爺。
離了他二米來遠,梨叔停下了,畢恭畢敬對陸爺說道:“主,月小姐來探望您了。”然陸爺不聲不響依舊喂他的魚,梨叔見狀也就退下了。
我早知他會拿出這個款,也就不慌不忙抱拳行禮,“晚輩問師伯的安。”
他極低沉地“嗯”了一聲,轉將過來。三年未見,陸爺倒無甚改變,一派得目光清朗,身形頎長……他與師父不僅同門,連氣質上也略有些相似,神情間毫無戾氣,卻有一番世外之人的淡定。那些不知底蘊的,斷不會把眼前這位似有道骨仙風的人物跟鬼士組織的大頭目聯絡起來。
“我的月師侄,你倒還肯認我這個師伯。”他開了腔,語氣不重卻分明有責備之意。
我低頭歉道:“是師侄莽撞壞了事,但請師伯原諒。師侄未敢忘記師伯恩惠,只怕日後還要多多仰仗師伯教誨。”
“月師侄言重了,我哪裡有本事教你。你如今洗了手,倒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