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也不敢啟動。

可這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加上也沒個人說話，這隧道簡直安靜得可怕。車裡的人莫不是都跑出去看熱鬧或者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這好歹也是近千米長的隧道，這些人真就那麼喜歡看熱鬧？幹嘛非得把車停到隧道里來？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個社會就不缺乏堵車了還一個勁往前面衝的人，也不缺乏光看熱鬧不做事的人。

還真如陳凡判斷的一樣，還沒出隧道就看到隧道口圍得人山人海的人群。

“醫生呢，有沒有人是醫生？”突然人群中有人高聲呼喊，然後就有群眾也幫忙喊起來。

“那裡有個戴口罩的，他應該是醫生！”突然有人朝陳凡這邊大喊。

“快叫他過來！”好多人同時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有幾個群眾跑過來對陳凡連拉帶扯，根本沒人顧忌陳凡莫名其妙的表情。

“醫生來了！”所有人立馬讓出了一條路，陳凡被一人拖拽至人群中間。

還沒來得及解釋，因為陳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準確的說是他第二次夢中的面孔。

一個比3號稚嫩的少年面孔出現在陳凡眼前。

只見那少年十多歲的樣子，活脫一個少年版的3號。可是此時的他躺在地上，嘴巴里鼻子裡不停的往外冒血，脖頸周圍已全是了，他全身抽搐，臉色慘白，目光呆滯，看樣子像是在死亡邊緣掙扎著。

一旁身著交警制服的跪在那裡，看著如此症狀的少年3號，他也手足無措。聽到有人說醫生來了，像是看到救星一樣，連忙抓住陳凡的衣角：“你是醫生嗎？你是醫生吧，快救救他，他好像不行了！”眼中是那麼的渴望，無助。

見他如此急切，陳凡也於心不忍。可自己真不是醫生啊，這些人顯然是看自己戴了個口罩就誤以為自己是醫生了。

可自己真不是啊，這口罩，出院的時候就戴著的了。現實中的世界到處都是疫情，公共場合都是必須戴口罩的。

這下這些人肯定誤會大了。

見陳凡沒反應，交警又繼續求道：“同志，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救護車剛把所有傷患拉走沒多久他就這樣了，誰也沒想到啊。你就救救他吧，這孩子好像沒親人在身邊，我們也不知道咋辦了。”

“救救他吧。”

“對啊，你就別猶豫了。”

“哎呀，我估計他是怕擔責任，救不了要被病人的家屬告，現在這種事情太多了。”

“確實，現在牽個摔倒的老人家都要被訛錢的。”

“快救救他吧，我們替你作證，出了事不關你事。”

……

人群裡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這時交警站起來，看著陳凡，那雙略帶血絲的眼中充滿了堅毅，語重心長的說道。

“同志，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實話告訴你，從前天開始，我在這條路上處理事故，已經親眼目睹二十多條人命就那麼沒了。馬上就要元旦了，你救救這個孩子吧，讓人間少一場悲劇。我以警銜起誓，這孩子的家人一定會感謝你的！拜託你了！”說著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現場極度安靜！

軍禮，這是多麼神聖的行禮！

陳凡一直的遺憾就是沒有當過兵，每每看到電視上那大閱兵的時候，他都會熱血沸騰。有時看到那些武警官兵們在與大自然的抗爭中救助老百姓的時候，他都會熱淚盈眶！

對於軍人，對於人民子弟兵，對於這個軍禮，陳凡是情有獨鍾 。

而此時，陳凡只覺得心中熱血翻湧，每一個毛孔都好像被啟用了一樣，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但身體卻是動不了了，也說不了話。

從交警行禮的那一剎那陳凡就這樣了，像是突然定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