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頓時湧了進來,將小牛肉的味道衝去了大半。卡特琳娜貪婪地吸了幾口這新鮮的空氣,展了展雙臂,手臂抬高的動作,將她完美的身材曲線暴露得一覽無餘,那薄薄的白紗睡裙,根本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定定地站了一會兒,卡特琳娜就開始換起衣裝,整理起了隨身物品。
她隨身帶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個裝滿了金幣的錢袋,一個水袋,兩柄龍翼形狀的微彎匕首,以及一張已經被摩擦得十分模糊的微型畫像而已。
將那副父親花重金為自己打造的紅黑相間的貼身輕甲穿戴完畢,又將匕首、錢袋、水袋各自裝好,卡特琳娜才拾起那張照片大小的模糊畫像,微微嘆了口氣。
自從她帶著自己的貼身衛隊從家裡偷跑出來,也足足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說實話,到了現在,她多少還是有著幾分後悔的。
先不說因為她的偷偷離家,讓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還有全家上下擔心不已,派出了大量的人手來尋找自己,甚至就連那嘴上毒辣,實際上卻很心軟的埃爾文爺爺,也都分散出了一部分人手,大大地影響了尋找自己孫子的行動。
就說自己僅僅憑著這張模糊不清的畫像,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上面那十幾年都再未見過的人,成功的可能性又能有多少?
她手中的這張畫像,還是照著爺爺臥室裡的那張油畫臨摹過來的,上面畫著一個黑髮黑瞳,面板白皙,瓷娃娃一般的小男孩,正在開心的笑著,在小男孩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酒紅色齊耳短髮,打扮得很光鮮,樣貌卻不怎麼精緻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的面板有些微黑,一張小小的臉蛋有些乾瘦,雖然同樣也在笑著,卻完全顯不出身邊男孩的那種可愛,只露出缺了兩顆的門牙,醜醜的,像一個醜小鴨。
那正是小時候的卡特琳娜。
一隻手習慣性地輕輕撫摸著自己腰間的龍翼匕首,一隻手穩穩地持著那張畫像,卡特琳娜的精神有些恍惚。
她和那個人的婚約,就是自己這麼大的時候被兩家的爺爺定下來的,一想到那個曾經和自己在一個泥坑裡打滾,一起偷跑出去偷農民的果子被抓,甚至在被頑皮的自己搶去了糖果後哇哇大哭,傷心得直接拉了褲子的小傢伙,日後就要成為自己的丈夫,她的心裡就會浮現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雖然那種感覺意味著什麼,卡特琳娜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她卻知道,那個感覺,絕對和喜悅無關。
雖說放眼整個帝國,只要是在貴族階層當中,女孩們的婚姻,差不多全部都是由父母長輩們籌劃敲定的,這是貴族階層的規則,身為貴族家的女兒,有責任,也有義務,用自己的婚姻,來為自己的家族爭取到最大的利益,這也是她們這些貴族家女兒,唯一能為家族所做出的貢獻。
但卡特琳娜是一個自強的女孩,也是一個固執的女孩,她想要追求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唯獨不願意在這一點上被爺爺把控。
只是,她從未有機會將自己的心願說給爺爺聽過,這甚至讓她的爺爺以為,自己其實是很願意與那個人結為夫妻的。
她小時候沒有拒絕,或許是因為那個小男孩,是除了自己家裡的下人的孩子們以外,唯一一個不嫌自己難看,願意和自己一起玩的人,又或許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還根本不清楚結婚代表著什麼。
而隨著她長大、懂事,她那原本醜小鴨般的模樣也是變得驚天動地,越來越漂亮的她,甚至被人冠上了卡辛穆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