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抬舉我了。晚輩厚顏,受之有愧。”
譚義點點頭:“以你的實力,只要戒驕戒躁,不出三年定會名滿天下。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若無其事的走回原位坐下。
雖然譚義竭力掩飾,但杜磊、佟一山與他相交莫逆,豈會看不出他雙腿微微顫慄的窘況?兩人相視一眼,神色凝重,譚義分明是腿腳受了暗傷,不得不含恨退出戰團,接受這屈辱的平手之局。推而想之,這胡鵬的護體硬功非同小可,幾乎能與少林寺的金鐘罩鐵布衫相媲美,空手切磋時已立於不敗之地。兩人與譚義乃是摯友,拼著這層臉面不要,也得替朋友掙回一口氣。而杜磊的鷹爪功以擒拿鎖釦為主,無法剋制敵手,唯有佟一山適合出面了。
佟一山長身而起,對胡笑天道:“胡少俠,你的拳腳功夫相當不錯,不知師從何人?是哪一門派的傳人?”
胡笑天道:“家師居於深山絕嶺,不喜宣揚名號,曾叮囑過我嚴守師門秘密,請恕在下不便相告。”
佟一山道:“原來令師是世外高人,超脫俗流,佩服!”話音一頓,又道:“胡少俠身背長劍,想必亦同時擅長劍法,佟某一時技癢,想向少俠討教一下兵器功夫,不知你可願應戰?”
胡笑天環視廳上諸人一眼,反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淡淡道:“既然佟前輩有意指點武功,胡某求之不得。只是不知杜掌門、魏掌門是否也要稍後出手考校在下?”
佟一山臉色微紅,沉聲道:“只要你能接下我二十招而不敗,我保證沒有人再會為難你。”
胡笑天道:“佟前輩似乎不能代表魏掌門吧?”
魏泰冷哼一聲,一字字道:“佟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心底暗自凜然,這胡鵬來歷神秘,拳法剛烈霸道,絕不是任人欺負的主。萬一惹出他背後的某位老妖怪或是老魔頭,七星拳門豈會有好果子吃?為著滿門弟子的性命著想,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何苦因為一個死人而樹立強敵?既然佟一山願意出頭,他恨不得舉雙手贊成。
佟一山舉手一拍,倉啷一聲,將橫放桌面的鋼刀抽出刀鞘,左手食中兩指輕抹刀背,刀尖微微外展,笑道:“胡少俠,我六合拳門雖以拳法見長,門中亦有六合槍、六合刀、六合劍等流傳。佟某擅長的是刀法,便以刀會劍,與閣下一較高低了。”
胡笑天道:“恭敬不如從命,請!”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以劍正眼,緩緩向前指出,無形的劍氣平地湧起,令四周溫度驟然降低。略微彎曲的劍身因浸透了鮮血,顏色已變為暗黑色,淡淡的血腥氣味吹散開去,平添幾分肅殺。其實以武功而論,他最精通的是劍法,最強的卻是魔教秘傳的“斬龍十斧”。
佟一山眉尖微跳,沉聲道:“你手裡的是木劍?”剛剛胡笑天出劍殺人時動作太快,無人留意他長劍的材質,這時兩人對陣,佟一山立即發覺不對。
胡笑天道:“正是!此劍乃晚輩親手製成,雖為木製,殺敵時與鐵劍一般無二,還請佟前輩莫要大意。”
佟一山暗怒,你以木劍對我鋼刀,未免過於託大了吧?冷冷道:“胡鵬,我不欲佔你兵器上的便宜,你且換一把鐵劍來戰!魏兄,你家中可藏有上好的長劍?”
胡笑天搖頭道:“不必了!木劍、鐵劍都是劍,有何本質的區別?若是劍術不濟,縱然手持絕世寶劍,也一樣難逃敗亡的下場。胡某不才,願以此劍向前輩誠心討教。”
佟一山心中驚疑不定,這年輕人若非腦筋缺根弦,盲目自大,就是在劍術上造詣非凡,達到了萬物皆可為劍的上乘境界。只看他的言行舉止,怎麼都不像是前者。難道他最擅長的不是拳法,而是劍術?一念及此,嘴裡不禁泛苦,如此年齡就達到一流劍客的水準,即使搜遍整個武林都屈指可數,那他的師父豈不是更加恐怖?但此時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