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會不會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已不在身邊,他還永遠茫然不知道,曾經得到過什麼,曾經發生過什麼?
若是有一日,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
人地生命如許短暫,若是直到那一日,直到他們永遠地消失,永遠的離去,他們眼中地我,依舊迷茫天真而殘忍,他們最後的心情,又會是怎樣的?
他慢慢地,幾乎有些小心翼翼地牽住狄九的手,輕輕道:“那就,不要分開,好不好?”
他望著他,有些期盼,有些忐忑,也有些迷茫地說:“那就,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人的生命,那樣短暫,曾經的傷痕,如此深刻,若是我曾傷你,那麼,可不可以用那剩餘的所有時光,容我盡力,彌合那樣的傷口?
狄九略覺驚異,只覺他說話地語氣前所未聞,抬眼看去,又覺他的眼神奇異得讓人不能直視。
狄九遲疑一下,然後,淡淡笑笑,仿若輕描淡寫,答應了一件極小極小地事:“好啊。”
他說完,放開傅漢卿的手,抬手撕開傅漢卿肩上有衣服,處理他的肩傷。口中淡淡然問:“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話?”
他回答的語氣太過輕淡,即無憤怒,也無不解,和以前面對這一類話題時的反應完全不同。傅漢卿也同樣怔了一怔,深深看他一眼,眼神略有悲傷:“不,我其實本來想向你道歉。”
“道歉?為什麼?”狄九漫不經心地問。
“為了,我……我找你做我的情人?”
“怎麼,你又改變主意了,變心了。”狄九輕笑,笑聲那樣輕淡,可是,傅漢卿聽著卻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心底裡升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也說有話對我說?”
“是,我想告訴你,以後不許再隨便找人上你的床,不要隨便讓手下給你找
人。”依舊是平淡的語氣,居然聽不出怒意。
傅漢卿低聲道:“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
“我知道同你說什麼神教的顏面那是白費力氣,但我要同你講清楚,我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即然你選了我,即然你對我說,我是你的情人,即然我也答應了你,以後你不許再對別的人說同樣的話,否則……”
狄九語聲微頓,那一聲否則,永遠地沒有了後文。
傅漢卿驚慌起來:“我不會的,這種事,我以後再也不會做了,以前我做錯了許多事,但是我現在明白了,我……”
他的話狄九每個字都聽見了,卻又似乎並不在意,他只是淡淡微笑:“這樣,就好!”
開口之時,他已經處理好傅漢卿的傷口,然後,手卻沒有從傅漢卿的肩膀上放下,而是轉為自然而然地抱住他,指間微一用力,傅漢卿整個上衣全被他撕了開來。
傅漢卿一驚,幾乎從床上跳起來:“你做什麼?”
“即然我是你的情人,自然應該做情人要做的事。”他語氣平淡,眼神裡甚至帶點笑。
他抱住他,臂膀的力量足以阻止傅漢卿的任何動作,然後微笑,低頭,從他肩上的傷處,開始親吻。
傅漢卿顫抖起來。
這樣地動作。這樣的姿態,他太熟悉太熟悉。
若是在幾天之前,他不會抗拒,不會反對。每一世的肉體不過是皮囊,對於房事,他即不會太歡喜,也從來不會因之感到屈辱或不堪。
然而,現在。不可以。這是不對的……
他臉色蒼白地掙扎起來,這是不對的。
我已經睜開眼面對這個世界,我已非當日混沌迷茫,對他人感受無知無覺的頑石。
你不是愛我,你是恨我!
這是不對的?
為著仇恨而擁抱,為著仇恨而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