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大家一時財迷心竅,只以為那個咳個不停的醜八怪定然是個無能的癆病鬼,又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必是頭沒有反抗能力地柔順好羊,結果……唉……
大夥就都和那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銀的幸福強盜生涯說再見了。
他們這些還活著的人,已經是最幸運的了。當初一動手,那個明明咳嗽得彎腰弓背象只蝦米的可憐蟲,轉眼間就變成了殺人的魔王。一人一劍,一劍一人,硬是在半柱香的時間裡,殺掉了他們寨中大半的兄弟。
他們這些及時棄刀跪地,哀號求饒的人。被那個怪物一指點在胸口。便不得不放棄所有尊嚴和自由。給那人做牛做馬,否則只要隔個三日,就會痛得生不如死。必要那人在胸口再點一指,才能恢復如初。
不是沒有人試圖反抗過。他們這些落草為寇地壯漢,個個都是不馴之人,哪裡肯真就乖乖就範。可是十幾天下來,幾批兄弟先後嘗試的結果,只不過是讓當初僥倖活下來的人,又被那人殺了一大半。
所有的法子都使盡了。無論是趁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生生吐出鮮血時偷襲,還是趁他在給病人渡氣療傷,應該無法分神地時候出手,敢犯雷池之人,換來的都只有滅亡。
這個人,是超出眾人常識之外的怪物。動作迅如閃電,氣勢洶湧如雷,明明身體垮到不成樣子,明明是發著病,運著氣,行著功,該是不能作戰甚至不能被打擾的時候,他舉手投足之間,殺一個人,還是像吹口氣一樣簡單。。
而且,他似乎從來不用睡覺……一天十二個時辰,無論是何時何地,他似乎都是一樣警覺。
現在,已經再沒有人敢起僥倖的心思了。
暴起突襲向那人造反地時候,被他直接一劍殺了地人,還是幸福地。那些沒有當場死去的人,都是當著他們的面,受盡折磨,輾轉哀嚎數個時辰,直到叫破了喉嚨,流乾了血,那人才肯讓他們去死。最慘地那位兄弟,是試圖在別人聚眾偷襲,纏住那個怪物的時候,去抓那個一直昏迷的人當人質,結果他是被那人將骨頭一寸一寸捏成粉碎後,扔在山間,活生生餵了野狗。而其他人就算沒有大膽到跟著對他動手,事後也會因同伴的莽撞而付出代價。
當他們身上奇痛無比的禁制發作時,這人就袖了手,冷眼旁觀,必要讓他們痛上足足一個時辰,痛哭流涕,哀叫哭喊,發了無數聲毒誓,保證永遠不敢再反抗他,那人才肯慢悠悠出手救治。
到現在,大家除了在心中哀嘆命運的不公,詛咒這眼前的魔鬼之外,也就只有認了命聽他指使,做這做那,將希望寄託在這個怪物說話算話,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後,就放他們自由了。
說起來,這位主子其實應該不算特別難伺候。他不苛求,不刁難,不做任何額外的要求。基本上,只要前後左右把馬車牢牢護住,一路上,保證馬車正常前進,不讓馬車受太多顛簸,及時幫著供應水,酒,食物,就沒什麼事了。
本來其實這也應該是很輕鬆的差事,可是,放在這位身上,就不對勁了。
自從護著馬車前進以來,就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意外。好端端地過路,道路會莫名地被巨石擋住,前路會無端端塌陷,他們要辛辛苦苦地埋頭修路。好端端地過橋,好好一座橋就會莫名其妙地斷掉,他們要含著眼淚臨時砍樹搭橋。
他們護在馬車四周,馬車倒是沒什麼事,他們自己的馬兒,若是一個照看不到,就會拉稀生病,不能前進。去買的食物,和水,不知為什麼,經常會被下藥,說起來,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毒,大多也就是洩藥一類的東西,他們經常被這位主子要求試食物,然後就拉得一塌糊塗,有氣無力。
到如今,大家是學乖了,一般來說,儘量不在城鎮中住宿,以免給人可乘之機,去備辦食物和水時,總要分開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