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她的四周一定有許多隱藏著的眼睛在看著這一場戰鬥。
不用說,方才惟一剩下的一個殺手在逃離的時候,他的身邊一定還有人在暗暗跟隨。
一切,都已如同水銀般開始悄無聲息的滲透。
她相信當對手醒悟過來時,已是他們大勢已去之時!
現在,她可以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家酒樓裡吃一頓飯了。
現在夜已深,而她一場力戰之後,也已睏乏得很。
坐在靠酒樓北方的那張桌前後,她要了幾個小菜。
現在,她不需要再以夥計為工具,向眾人宣佈她是鞦韆千了。
她相信在她一走進這家酒樓的時候,便已註定要成為目光的焦點。
這其中,一部分是因為她脫俗的美麗,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因為她在客棧、當鋪的表現帶來的。
如果一個女人能大打出手,那麼這麼一個小城的人們,是能夠很快知道這件事的。
何況,她的身手著實不凡。
何況,她的美麗也為這件事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夥計是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
甚至於連她所要的萊的分量也特別的足。
她所坐的那張桌子,夥計至少抹了十遍,直到把桌子抹得發亮了方才罷休。
遊雪不由暗暗好笑,心道:“也許真是惡人還得惡人磨。”但這一次,她是不會再輕易地大動肝火了,因為已用不著如此。
她斯斯文文地吃著,吃肉也是嚼得很碎很碎,再小口小口地咽,喝湯是小口小口地呷,甚至,她拿勺的手指還優美地挑了起來,成了一隻蘭花指。
那模樣,已是十分的淑女。
她感覺到有人在偷偷地看她,然後竊竊私語,但她卻裝作一無所知。
便在這時,外面走進來了一箇中年人。
他的臉上有一種極易讓人感到親切的笑容,他走路的樣子也是斯斯文文的。
但遊雪不是鞦韆千,她這一輩子,幾乎全是在江湖中滾爬過來的。
她立即斷定這個中年人是個不一般的角色。
中年人並沒有走到遊雪的跟前,相反揀了一個背對著遊雪的位置而坐。
這是一個老練的傢伙。
但在遊雪看來,他已是老練得過分了。因為遊雪自信自己是一個挺美的女人,所以只要是男人,他都應該願意與自己相對而坐。
至少,他應該向自己看一看,但中年人沒有。
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不去看一個很美的女人,這便有點不正常7。遊雪心中暗暗一笑,仍是隻顧低頭吃她的飯。
坐在中年人對面的是一個削瘦的漢子,他的雙腮無肉,上唇上長了一顆大黑痣,而他的嘴唇又顯得頗為削瘦。
這是張一看就是像捕風捉影的臉,是一個無聊的市儈之徒。
果然,當中年人坐下來之後,那人便很快地與中年人搭訕起來了。
遊雪已聽到他對中年人說的話,正是關於遊雪如何大鬧當鋪的事。
遊雪心中暗暗地道:“這中年人倒真會演戲,寧可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黑痣”說得眉飛色舞的,一雙小小的眼睛還不時向遊雪這邊掃視過來。
終於,中年人轉過身來了。
他看著遊雪,眼神是驚訝中帶著欽佩之色。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很佩服很欣賞時所有的正常之神色。
他站了起來,走向遊雪,手中拿著兩隻酒杯,一壺酒。
他在遊雪的對面坐了下來,微徽一笑,道:“姑娘,令尊是秋夢怒秋大俠嗎?”他的聲音猶如帶有磁性,是那種極有誘惑力的聲音。'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