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顧一切下嫁嗎?還是二孃愛爹,所以可以接受我娘嗎?……哥,我……我……要是……愛……愛你,那麼你呢?”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聽到她抽氣的鼻息。
“哥,不愛我對不對?”鼻子一酸,她怕他聽見自己的哭聲,將小腦袋埋進了被子裡,“哥呢?也不愛我對不對?……所以髓兒知道,即使自己再怎麼愛著哥,哥……哥……也始終不會在乎我……哥,以後……以後也會有你的妻子……那個人不會是……是……髓兒……”
我愛你嗎?哥,如果你要答案的話,是的我愛著你,也許在幼時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或許就愛上了你。
愛著你,所以奢望,渴望,絕望。
“百……百戰……”她的聲音抖得更厲害,小心翼翼,又膽怯萬分地說出他的名字,“百,百戰……我,我……是……愛你。”
手一把抓緊了被子。
心臟劇烈的跳動。
拼命地抑制著自己想要起來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
這種衝動不該屬於你,百戰,不該屬於你。你不能被她迷惑了。
不能。
黑暗中他的呼吸不變,她卻越加抽噎哽泣,她幽怨而傷心的聲音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他的心裡,刺痛不已。
“百戰……百戰……百戰……百戰……百戰……我該愛你……還是該恨你?”終於她止不住,矇頭在被子裡,蜷縮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哭泣,黑夜中,她嚶嚶啼哭的聲音揪扯了他的頭皮,他覺得心酸地想要抱著頭,說出什麼來才行。
他翻了個身子,看見床上的她,整個人縮排被窩裡,那團床上蜷縮的人影,孤零零地在黑暗中顫抖。
只是,他沒有辦法去擁抱她。
沒有辦法去對她說那些愛語。
髓兒,髓兒,髓兒,髓兒,髓兒,髓兒……就像剛才瓏髓反反覆覆念著他的名字一樣,他也想要知道,自己是該要恨她,還是愛她…………
虛假
三十里外的落霞山,說起來不遠,不過遇到大雪封山,這段路程可就顯得千里迢迢。
馬車是肯定不能上去的,唯一可行的便是徒步,可是以瓏髓的身體的狀況,她走三十里路根本就是做夢。
百戰有考慮是否自己上山請毒皇,但是隻怕不是那麼容易,他思量再三,決定背瓏髓上山。
“上來。”在她面前蹲下,要她附上他的背,“我揹你上山。”
“可是雪很大。”鎮子裡都是厚壓壓的積雪,鎮外的雪一定更大。
“不要讓我再說二遍,我讓你上來就上來!你一定每次都要和我為這些事爭吵你才開心嗎?”
他的話堵得瓏髓啞口無言,只好趴到他的背上,任他揹著自己上山。
每一步都走得艱難,雪地行走本就不比平時,深一腳淺一腳,即使他的功夫再好,背了一個她,也只能向常人一樣艱難跋涉。
皚皚的白雪壓折了樹枝,前行時時常會聽見樹枝被折斷的“喀嚓”聲。瓏髓在百戰的身後,她能夠清楚地聆聽到到他的喘氣,還有額頭上逐漸滲出的汗珠。
為什麼,哥?
你不用管我的,為什麼你要這樣辛苦地被我上山?
她看著他的剛硬的臉線,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恨她不是嗎?既然恨她,就該恨不得她死,或者任她自生自滅,為什麼,要揹她上山?
她幾乎要問出口,卻始終嚥下。
問出來,他也不會說的。
那麼,哥,我是不是可以以為,你也喜歡我呢?
不直覺間,她收緊環過他頸項的手,臉更貼近他的頸窩,感受著他的呼吸,他的汗水,他面板的溫度,他的一切一切。
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