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解決了這件事,周寶璐心中依然有個結,不過這會子無暇他顧,她也只是在心裡琢磨了一下,這會子喪信兒已經報往各家,此時見外頭各家王府女眷、公主們逐漸來了,周寶璐總不能還躲在屋子裡傷心。
到了晚飯前,蕭弘澄心裡想著周寶璐,十分不放心,親自進裡頭來,要帶她回宮,周寶璐便與蕭弘澄往靈前燒了一柱香,眼淚汪汪的被蕭弘澄帶走了。
怕她不舒服,蕭弘澄沒有坐車,只命人抬了軟轎來,瞧著她上了轎,自己騎著馬跟著。
周寶璐掀開窗簾子,望著他:“你也累了,怎麼還騎馬呢?”
蕭弘澄見她哭的太多,臉兒都有些浮腫了,看起來頗為憔悴,想到她這會子又懷著身子,真是越發擔心:“我沒什麼要緊,你乖乖坐著,別亂動。”
周寶璐心情不好,心裡又事多,倒也確實不像平日裡那般精神,就格外顯得聽話些,聽了點點頭,乖乖的縮回了腦袋。
蕭弘澄見她蔫蔫的,以為是因著疼愛她的祖母去世,很能理解,在外頭不大好,回了宮之後,就摟著她安慰,偏他又不大會安慰人,摟著周寶璐搓揉來搓揉去的,搓揉的周寶璐出不了氣,差點兒又哭一場。
他才訕訕的住手。
周寶璐撲在他懷裡,說:“心口悶的慌。”
蕭弘澄笨拙的安慰:“生老病死,原就是輪迴,祖母也算得一個福壽雙全,想來如今她只惦記你給她老人家生個重外孫,那她就放心了。”
周寶璐噗嗤一笑,這傢伙,就那麼想兒子?
然後周寶璐才說:“祖母這裡,雖說難受,心裡其實是多少有些預備的,這會子我心裡其實有一件別的事。”
周寶璐在蕭弘澄跟前是個憋不住話的,就把今兒的事一五一十說與蕭弘澄聽,因這件事還有前因後果,蕭弘澄聽的一頭霧水,周寶璐就把前面王姨娘、顧姨娘的事也說都了一回。
等她說了個大概,晚飯都吃完了。
周寶璐拿著個小銀叉子吃水晶餡兒果,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要說大哥哥有什麼別的心思,我是不信的,可我就是心裡頭憋的慌,總覺得這事兒不大對。”
蕭弘澄笑了笑,周家十年來的情形他是清楚的,如今的周家,當然是在太子的戰車上,且是以周寶璐為核心的,周家的任何東西,包括爵位,都不如周寶璐來的貴重,而且以前周寶璐還是個普通的小姑娘的時候,周安明就對她關愛有加,難道如今反倒想要來得罪她了不成?
這邏輯十分的簡單容易明白,所以周寶璐根本就不會懷疑周安明是有心懷不軌,或是想要透過安排姨娘得到點什麼,別說芝蘭院,就是周家的全部,在至尊之位跟前,也是滄海一慄罷了!
更何況,從小到大,周安明與周寶璐的感情一向深厚,做哥哥的十分的疼愛和縱容這位娘娘,在周寶璐心中,這是十分珍貴的情誼。
也就是因為這樣,周寶璐現在就鑽了牛角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叫她心裡不自在。
這就是聰明人的牛角尖和敏感的心思錯位,而引起的。
蕭弘澄已經飛快的想明白了,便問周寶璐:“當年顧氏進門,雖說後頭是你與你舅母安排的,可先前卻是周安明一手做的,那個時候,你知道顧氏的事後,心裡是怎麼想的?”
周寶璐一怔,沒想到蕭弘澄問句這樣的話,乍聽起來並不相干,可細細一想,周寶璐就恍然大悟起來。
不錯,今日此事,細想起來,與當年顧氏做外室的事,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年也是周安明憂心芝蘭院的形勢,便悄無聲息的安排了顧氏做周繼林的外室,後來才由周寶璐與武安侯府聯手推動,將顧氏抬了進門,遏制王姨娘。
而如今,周安明察覺芝蘭院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