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要幫她包紮,王滿徑直推開,拿筷子扒了幾口飯,可卻吃不下去,米飯都冷了硬了,菜也失去了生命力,跟屍體似的,哪裡讓人有什麼食慾?
“不吃飯,下午的課沒有力氣。”周爸爸出聲提醒。
王滿冷著臉說:“我要點一份新的。”
周爸爸說:“你知道粒粒皆辛苦嗎?”
王滿壓著氣,把這首詩從頭到尾背了一遍:“所以呢?我要吃冷的拉肚子嗎?”
“我們等了你半個小時才點的餐。”周爸爸說,“是你自己耽誤了飯點。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王滿摸身上的兜,沒錢,盯著這道菜,也沒胃口吃,乾生氣了一會,端著盤子去找服務員,賣萌請求她的幫助,不僅把飯菜重新熱了一遍,而且還得到了一些其它配套的小菜。她又端著盤子回來,故意把盤子往中間放下再拉回來,周和欽佩地看了她一眼,而周爸爸沒什麼反應,她一拳打了個空,又重新沒滋沒味囫圇吃下。
下午體育課,王滿憋足了一口氣使勁學,游泳教練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他看王滿這麼努力,大肆表揚了她一頓,特意讓她提前下課以資鼓勵。
王滿沒等周和,如脫韁的野馬往校門口跑,等到最後幾米才放慢腳步,佯裝淡定的說:“沒辦法,表現太好,被批准提前下課。”
周爸爸看她一眼:“一節課一個半小時,花的是一個半小時的錢,就算掌握了老師講的精髓,也可以繼續留下來虛心請教,將投入充分利用,不然,還是算浪費。”
王滿無語,懷疑他就是故意衝自己來的,可又鬧不清楚他的動機,只好把他規劃到“神經病”一欄,暗下決心明天絕不跟來,這純屬找虐呢。
晚上的散打課達到了一天的虐點之最,她知道周和學散打,偶爾也撞見他練習時的樣子,可看他做起來的動作瀟灑飄逸,有時還有種得道高人般的莫測感,落到自個兒身上了,卻是這也艱難、那也艱難,她練下腰這種基本功都覺得痛苦,心裡委屈攀到峰頂,高度堪比珠穆朗瑪峰!
教練也是個嚴厲的,一有不好就要掰正重來,王滿被他摔倒幾次,乾脆趴在地毯上面死賴著不起來了。身體是真疼,跟散了架似的,可若真的徹底散了倒也沒牽沒絆了,偏偏每個器官都還連著一根線,就在那兒抖啊抖啊,疼得不行。
周和跟她級別不一樣,歸屬於另一個教練教導,他幾次把視線挪過來,看王滿倒地不起、而教練卻在一旁耳提面命,就差動手把她提起來了,登時也有些不爽利。雖然他不清楚爸爸為什麼非要讓她過來學習,或許是王家父母交代的吧?可是她已經明確表達不喜歡了,還要強求,這種手段讓他反感,尤其是王滿這樣子實在可憐,他腦子一空,就立刻離開自己教練,跑出去攔住王滿教練的手,排斥道:“就不能讓她休息一會嗎?她都受傷了。”
教練說:“這是我的學生,我既然收了學費,就得好好教導,這是職責所在。而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站不起來了,我想我教了這麼多年,還是有些經驗可以判斷的。”
王滿哼哼,她的確身心俱疲,但也的確沒到真的爬不起來的地步,可她就是不願意再起來,這回真是要任性到底了。
周和看她一眼,見她胳膊上、腿上都有淤青傷痕,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動彈不得,可一向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成了這模樣了,在他看來,就不應該繼續了:“只休息一會會,可以嗎?”
王滿教練啼笑皆非:“我是為她好!”他實在懶得跟兩小孩計較,“得了,你們要休息就休息去吧,到時候學不到預定目標,可不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我建議啊,溫室裡吃不來苦的嬌小姐還是在家養著比較好,何必出來吃這份苦,反正家裡都會供養到老的,不是嗎?”
他說完,到一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