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帶往醫院附近的德馨花園,那裡是關長添家,楚沅很久以前來過一次。
“媽子,那個……關叔叔也在家嗎?”楚沅拖著行李箱,訕訕地問旁邊的侯月。
“噢,他啊,不在,出差去了,要過段時間才回來。”楚沅注意到侯月提那個人時表情變得分外柔和,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在也沒什麼好怕的,你不是見過他了嗎?”
楚沅舒了一口氣,嘿嘿狡辯道:“我當然不怕他,我是怕嚇到他。對了,他兒子,叫啥來著,也住那裡嗎?”
“關楠,木字旁那個‘楠’。”侯月掃了楚沅一眼,“你以前不是見過嗎,都沒印象了?”
楚沅搖搖頭,“名字早忘了,快九年沒見了吧,連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她踢飛了一顆小石子,“就記得好像長得挺好看的。”
“有小孟好看嗎?”侯月幽幽地說。
“比小孟還好看。”楚沅翻了個大白眼。
侯月輕笑,“關楠在大學城那邊有自己的房子,不過還在裝修,現在他住在熙苑,老關在那邊有一套小別墅。我們平時上班也沒時間過去,都是住在這邊。”
“他沒結婚啊?”
“沒呢,比你大兩歲來著。”
“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那豈不是跟養蚊子沒區別了。”楚沅嘟嘴道,“不過我們家那邊也算養蚊子了……”
楚沅家在懷安區有獨門獨戶的小樓,離侯月以前上班的懷安醫院比較近。後來侯月和關長添確定了關係,調到這邊的醫院來,就也住進了德馨花園。
她們上了樓,房子是一梯兩戶的格局,樓道剝落的牆漆張揚著它的滄桑年華,沒有電梯也成了它的傳統特色。兩人吭哧吭哧地把行李箱搬上六樓,一進門楚沅便顧不上客氣,一屁股坐到了木沙發上。
客廳收拾得井井有條,傢俱和擺設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人偏愛的傳統風格。楚沅環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置物架的一排相框上。
楚沅起身走近細瞧,好奇心速速被勾起,繼而被驚異取而代之。她顫顫地指著相框裡面穿著學士袍的男生,回頭衝準備走進廚房的侯月喊道:“哎哎,媽子,這個……這個是關楠?”
侯月轉頭遠遠看了一眼,不明白楚沅的大驚小怪,“嗯,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楚沅的目光回到這個笑容明朗的男生身上。
果真可以和孟廷禹媲美,難怪在飛機上看著覺得眼熟,原來真見過啊。楚沅忍不住伸出手指抹了抹鏡框玻璃上的細薄灰塵,電光火石之間她似乎有觸電的感覺。看著那張讓人慾罷不能的臉,楚沅覺得這絕對不是錯覺。有這麼帥的一個哥,拖出去遊街也是一種虛榮心上的滿足啊,楚沅的少女心忍不住從泥沼中昇華了。
*
一頓為了照顧楚沅而特意清淡的午飯後,侯月留了把鑰匙讓楚沅自生自滅,又回到了醫院。
侯月讓楚沅暫且在這住下,女兒回來得太突兀,她這個做孃的沒做好迎接浪子歸巢的準備,懷安的房子久不住人都沒還打掃呢。楚沅表示她會厚著臉皮賴到關長添回來,為了洗去白吃白住的嫌疑,她甘願包攬一切家務活。侯月也沒跟她客氣,本來想像以前一樣摸摸她的腦袋,誇她長大懂事了,結果那顆腦袋真的長得比她高了大半個頭,遂只好將之化為言語:“乖,你還是抽空去隔壁醫院看看臉吧,我看著膈應。”
“嗻……”楚沅垂頭喪氣地扯了一個長尾音。
下午時分,楚沅溜去掛了一位老字號專家的病號。楚沅覺得這位肯德基爺爺大概看她長得太逗比了,所以才嚇唬她起碼要一個月才痊癒,還不一定不留疤。楚沅雖然相信老爺爺能治癒她,但他的話卻深深創傷了她。
為此,楚沅大半個月內除了出門買菜外,其他時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