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恐那兒事務繁亂,過去也只是礙手礙腳,便想著……等表哥清醒了,再過去瞧他。”
段譽笑道:“原來如此,你大可放心,他如今已經清醒了過來。”
王語嫣聞言手尖不自覺輕顫一下,眸子微斂,低聲問道:“那便好了,不知表哥如今情形怎樣?可傷的厲害麼?”
“情形嘛,倒只能夠說是不好不壞,他忘了不該記著的,卻也忘了該記著的。”段譽忽然站起身來,走至王語嫣面前,沉聲道,“至於他傷的如何,你難道不應該最為清楚麼?何必還要來問我。”
王語嫣驀地一驚,抬起頭來慌忙搖了搖頭,俏容頓時慘白,“他……他記不得事情了?你這是疑心我便是偷襲表哥之人麼?我根本不會武藝,如何能夠重傷於他?更何況,我二人就算生了嫌隙生分,卻始終自小一處長大,我便是再如何心狠,也不會下手去害他啊。”
段譽道:“不錯,他確實是記不清事了,只不過事實當真如此?若是這樣你可敢將素日用的帕子拿出來與我瞧瞧?”
王語嫣訝道:“你要瞧我的帕子作什麼?”
段譽但笑道:“你若是心中澄明,並無不軌,那就將帕子拿出來與我瞧瞧。”
王語嫣怔了一怔,片刻後方低首輕聲道:“那帕子汙了,我已丟了,現如今倒無處給你尋去。”
段譽哂道:“只怕不是無處可尋,而是你存了心思將它丟了吧?也是,那上頭染了血漬,再留在身旁,倒也著實不妥當。”
王語嫣急道:“休要胡說,我的帕子上如何會有血漬?”
“御醫說他的傷處乃是燭臺等鈍器所傷,我仔細瞧了那屋裡的燭臺,上頭有少許泛紅,卻不分明,可見是給人用東西抹去了。方才進了他屋中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嫣妹,你究竟是為何,竟對他下此毒手?”
王語嫣手中不住絞著裙帶,粉面惶遽,聲音不自覺發著顫,“沒有,我沒有傷他……你不要胡亂猜測,我……我當時去尋他,心中
56、五十六 神仙眷侶 。。。
確實惱火的緊,可我……可我從未想過殺他!”
段譽冷聲道:“你為何要心中惱火?你不是惦念他傷勢才去的麼?”
王語嫣一時啞然,怔怔向後退了兩步,幽幽道:“我……我當真沒有殺他,你信也好,不信就罷了……”
段譽一雙眸子緊盯著王語嫣,片刻之後忽然冷笑一聲,壓低了聲音森森道:“你知道了我與他的關係,是不是?”
王語嫣肩頭微微一震,忍不住抬眸去瞧了一眼段譽,眸中似怨似恨,卻轉瞬而逝,咬著粉唇道:“你既然都知曉了,又何苦再來問我,我當真未曾料到,你與表哥竟然……竟……”話至嘴邊,又似覺得不堪似的,生生嚥了回去。
段譽不以為然的笑了一笑,問道:“我在房中同婉妹說話之時,給你聽去了是不是?你本是聽說婉妹被我軟禁,想去問個究竟,誰知卻聽見了我二人的話語,故而心中氣惱不堪,便去了慕容那兒,我說的可對?”
王語嫣頹然的坐在了圈椅中,聲音虛弱而無力,“我當時惱極了,只覺得讓你二人一齊蒙在鼓中,只瞧我一人自作多情的笑話,氣憤不過便去尋表哥問個究竟,誰知他……他卻同使計騙我將那燭臺拿至他旁,他猛地奪去,我連驚呼也不及,便見他兀自用力朝著腦後狠狠砸了下去。我……我當時嚇壞了,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只怕你誤以為是我要謀害表哥,便……便將那燭臺放了回去,又擦了乾淨。”她邊說著,淚珠便撲簌簌的落著,哽咽道,“我回房之後,越想越覺得恐慌,表哥雖然對我無情,好歹也是自小長大的情分,如今好像我親手害了他一般……”
段譽聽罷,只覺胸口又是憋悶又是漲怒,說不出的酸澀難受,深深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