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果然比鎮上氣派多了,街道寬敞,店鋪林立,往來的行人亦是衣著光鮮,一派富貴景象。
甘梨等三人都是頭一次來縣城,然而此時看到這般繁華的景象,卻都無心欣賞。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甘梨道:“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其他的事情等安頓下來後再說。”
甘甜聞言連連點頭,甘明義揹著個人走了一路,腰都快累斷了,對此更是沒有異議。
幾人尋找了一番,看見前頭有個客棧,雖然不大,但看著還乾淨,索性決定便住這裡。
掌櫃的見有人進來,熱情的招呼道:“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好嘞!”
客棧的掌櫃應了一聲,可是那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在甘明義的身上。
方才這些人一進來,掌櫃的就看見其中那個漢子的身上揹著一個人,原本沒有什麼,可是這會兒離得近了,他發現這人身上不僅有傷口,好似還昏迷了過去。
觀察到這些,掌櫃的看著這些人,表情便有些一言難盡起來。
甘梨一看掌櫃的那狐疑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生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
“掌櫃的,這是我弟弟,從小送去給人當學徒了,誰知竟然碰上了一個黑心的師傅,才沒多久,就將人折磨成這樣!
我們今日來看他,這才發現,這不,趕緊就將人接走了。你瞧瞧,那師傅心多黑啊,將人打成這樣!”
她一邊說,一邊指著那黑衣人身上的傷口,給客棧的掌櫃看。
昏暗的油燈下,那人身上的傷口看上去沒有白日那麼可怕,倒真像是被打成這樣的。
這個年頭土地少,許多窮苦人家孩子多的,地又不夠,為了讓孩子找到生計,便會將孩子送出去給人當學徒,一來省下一口吃的,二來也能學到一門手藝,將來也能安身立命。
這些學徒們若是遇到一個好師傅,人家將徒弟當成半個兒。若是遇到那黑心肝的,不僅讓人沒日沒夜的幹活兒,還會時常打罵折磨。
這種事掌櫃的也沒少聽說,不是什麼稀罕事,加上眼前這三人的穿著的確是鄉下人,便打消了心裡的疑慮,沒再多看,只按照甘梨的要求給三人開了兩間房。
甘梨鬆了一口氣,接過鑰匙,幾人這才往樓上走。
兩間房緊挨著,甘梨開啟門,讓甘明義將人往自己床上放。
甘明義沒有吭聲,即便之前看不出來,可如今將人背了一路,他再傻也感覺出來,背上的這人,好像不是個男人。
他倒也沒多想,只聽妹子的吩咐將人放在床上,隨後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邊還看了那床上的人幾眼。
即便油燈昏暗,也能看出那黑衣人的臉色蒼白得很,沒有一絲血色。
甘明義撓了撓頭,問道:“小妹,我看這人傷得不輕,咱們是不是該給她請個大夫?”
“不然呢?人都帶回來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了。”
甘明義聞言,站起了身:“趁著天還沒黑,我這就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
甘梨卻攔住了他:“我去吧,我順便再打聽打聽縣衙在哪裡。”
說完,叮囑了甘甜待在這裡不要亂跑,便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甘梨出門後,找了個路人打聽了一下醫館跟衙門所在的位置,確定了路線之後,才去了醫館,帶著大夫匆匆忙忙的回了客棧。
她讓甘甜跟甘明義都先出去,只留自己跟大夫在屋子裡。
老大夫經驗豐富,一看床上人的身形便看出來她是個女兒身,於是檢查的時候十分避嫌。
好在,這黑衣人傷得雖然重,但都是在胳膊腿上,甘梨在I一旁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