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這樣!】
瑪利亞抱著頭,胖乎乎的身子像個失控的球,在空間裡橫衝直撞,撞得空間都跟著抖了三抖。
好不容易宿主願意完成任務了,結果卻功虧一簣!
它想抱怨幾句,但又怕打擊甘梨做任務的積極性,於是只敢挑軟柿子捏: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說這個甘桃是不是傻?明知道她那個娘不安好心,怎麼就不知道把握機會?】
而甘梨對此則顯得平靜多了,淡淡的回應道:【這世間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對甘桃的舉動卻似乎有幾分理解。
她望著桌上甘桃遺留在這裡的那個煎餅,眼神複雜,一抹自嘲的苦笑從嘴角劃過。
【有些人就是這樣,對你不好,但也偶爾會給你一點兒甜頭,讓你想愛又覺得勉強,想一刀兩斷又覺得還不至於……
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所以只能騙自己,對方是愛自己的,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瑪利亞試圖理解甘梨的話,最後發現……理解不了一點!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人類真複雜!】
它放棄理解,直接問:【那這麼說,我們這個任務豈不是沒戲了?都這樣了,甘桃還是不能放棄她那個把她當工具人的媽!】
【那也未必。】甘梨笑了,眼神篤定中透著幾分譏諷:【等她意識到自己完全沒被愛著的時候,她會清醒的。】
……
自從那日之後,甘梨再也沒有提過去京城的事情,待甘桃也一如往常,沒有埋怨,沒有恨鐵不成鋼,一切平靜的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甘桃卻並沒有感到輕鬆,反而越發沉悶——她知道自己辜負了甘梨的好意,如今甘梨一定對她失望透頂。
而親手葬送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甘桃覺得自己背叛了手中陪伴多年的繡花針,也辜負了自己的一身技藝。
這種負罪感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讓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流露出絲毫的異樣,只能用沒日沒夜的忙碌來麻痺自己,白天她在酒樓忙得腳不沾地,晚上回去也不休息,幫人漿洗衣裳直到深夜。
如此高強度地連軸轉了幾天後,她終於扛不住,病倒了。
那天正是飯點,甘記里人聲鼎沸。
眼前突然一片白光,腦子一陣眩暈,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摔倒在地,滾燙的菜汁灑了她一身。
她愣了一瞬,隨即意識到自己闖了禍,顧不得身上的髒亂,慌亂地衝著身旁的客人道歉:“對不住,真是對不住……”
還不等她說完,客人便粗暴的打斷了她:
“對不住?還好沒有撒在我們身上,要不然你以為說幾個對不住就完了?還有,這菜我們等了多久你知道嗎?你是怎麼做事的?”
一樓大堂中擠滿了客人,這邊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甘桃張了張嘴,除了‘對不住’,卻不知還能說什麼?羞愧和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
正在這不知所措的時候,有一隻手拉住了她。
甘梨將她護在身後,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語氣卻不容置喙:
“實在對不住,耽誤了幾位客官用飯。我這就讓後廚重做一份,今天的飯菜也算我的,給您賠個不是。”
甘泉也立刻上前,幫著收拾起地上的殘局。
到底也沒有弄到身上,而且掌櫃的還免了飯錢,自覺佔了便宜的客人不好再說什麼,罵罵咧咧的坐下。
甘梨拉著甘桃往後院走去。
進了房間,先是檢查了一下甘桃的身上,那菜可是剛出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