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東方的使者!
這個東方,顯然不是指的大食,而是另外那一路突如其來的敵人。
見,還是不見,就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拂菻國的皇帝君士坦丁四世接任王位至今,也不到五年的時間,還先後面對了父親去世後大食的兩次入侵,倒也並未完全因這個意外訊息而失態。
想到這個登門造訪背後可能潛藏著非同一般的意味,他也不敢將訪客留在外頭太久。
“讓她們進來吧。”
這些自稱來自東方的使者,很快在士卒的領路之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君士坦丁四世儘量維繫著面上的沉穩,卻還是不免在看到這幾位異域面容的女子之時,在心中一陣嘀咕。
他並未親自去過遙遠的東方,但他聽過往來拂菻和東土的商人帶回來過的訊息。
他眼前的訪客若論外貌,確實很像那東方強國的女子,但在他所知道的訊息裡,那些女子好像並不應該航行遠渡到如此遙遠的拂菻國來。
但兩次海軍被攻破的損失,和不知對方立場為何的疑惑,又讓他必須對於她們打起十萬分的警惕,而不是有所輕忽慢待。
接到他的示意,近前的侍從當即發問:“幾位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澄心望著上首之人,並未當即就這個問題作答,而是從容地以拂菻國的語言回道:“海上的教訓,還不足以讓大王親自來問這個問題嗎?”
君士坦丁四世眼皮一跳:“你會我們的語言?”
他本以為,該當是由跟在對方後頭有著拂菻特徵的隨從做個翻譯,卻不料竟是直接從澄心的口中,聽到了一口流利的拂菻官話。
少了這居中的一輪轉達,對方也就更不易在這異域之地遭到誆騙。
對方……果是有備而來。
只聽澄心不疾不徐地回道:“我東方華夏之國地大物博,人才頻出,又有包容兼蓄之能,若無通曉境外諸國語言才能,如何有可能被派遣出使。若是大王連這都要覺驚訝,那麼我隨後的話,也就不必多說了。”
她說完這話轉身便要離去,絲毫沒有一點要在此地停留的意思。
可君士坦丁四世都還沒能得到解惑,又如何有可能讓她這麼離去,連忙起身攔道:“使者且慢,我方才並無輕視之意。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他讓人給澄心和同行的幾人賜座,這才繼續問道:“使者方才說,東方的華夏之國?”
澄心應道:“拂菻商人頻頻前去的絲綢國度,難道還有第二個嗎?”
也正是因為帶領船隊前往廣州,數次和那些拂菻商人打交道的經歷,澄心才有了學會東羅馬帝國語言的機會。
她自然不會告訴眼前這位君士坦丁堡的主人——
在她最開始學習拂菻國語言的時候,她也僅僅是因早年間沒入宮中,又在安定公主的手下見到了太多卓有天賦之人,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在哪一方面出類拔萃到
為公主分憂的時候(),她能做的?()『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就是讓自己再多學一門本事。
現在她站在此地,頭頂安定公主所賜的“武”字姓氏,代表著中原大國和這西方之鄰交涉,也能憑藉著通曉他們的語言,有這個和對方談話的底氣。
好像直到這一刻,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再能夠為人所替代。
安定公主會選擇將那面武字旗交託到她的手中,也同樣是因她值得對方這麼信任。
而當她站在異國的疆土上時,也已經有了足夠的分量。
哪怕看到君士坦丁四世的臉上因她這個回覆而閃過了一抹慍怒之色,澄心也不曾有任何一點異樣的表現。
“絲綢之國?”君士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