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和“恰好”,都沒有什麼說服力可言。
身為姐姐,韋懷瑾還是先開了口:“此前在蜀中的時候,曾聽當地有人議論起大周並無宗廟之事,說起後漢光武中興的那位皇帝尚且要追溯前漢先祖,為何在我大周治世之時便沒了這項規矩。他們也不知,上有聖神皇帝為表率,民間往後是否還需記載族譜追溯香火祭祀宗祠。”
“陛下和我可沒有限制他們去做這些事情。”武清月答道。
她們最多就是直接廢棄了姓氏錄這樣的東西。
與其非要將姓氏排出個三六九等,彷彿掩飾一般地將皇族凌駕於五姓七望之上,還不如這等排序給廢除,只放出了用於孩童啟蒙識字的百家姓。
韋懷瑾點了點頭:“陛下與殿下確實沒有,我也暫時不敢妄言評價民間之事,只是覺得,若是有人親自來過永珍神宮,必定不會再有疑惑大周為何不立宗廟。”
“聽說早年間聖神皇帝有聖諭傳世,大周曆史自她而啟,不必追溯先人被授以權柄之事,與這永珍神宮之中的種種正是互為對照。”
身處其中的時候,作為武周子民,韋懷瑾感覺到的何止是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更不僅僅是一種對於世上變化種種的感嘆,還有一個同樣清楚分明的想法——
自武周建國至今,所有人都正在創造新的歷史!
這永珍神宮的意義,更是遠比宗廟重要無數倍。
她小聲補充道:“我覺得,應該讓更多人來參觀此地的,或許,會讓更多人對我大周有歸屬感。”
這才是她最想說的話。
她與妹妹住在城中客舍之內,聽到過樓下說書人的宣講。
但相比於語言依然稍顯弱勢的影響,這座頂天立地的永珍神宮真正出現在人面前,好像更有一番直觀而震撼的力量。
是該讓更多的人來親眼看看這個地方的。
“你說的這件事,春官那頭已在考慮了。”武清月應道。
就是工部和禮部這兩頭有點意見相左。
她們一邊覺得該將各地官學之中的翹楚選入京中,以遊覽進學的方式完成為期三月的進修,其中就包括參觀永珍神宮。
另一邊則覺得,不如趁著年末的大事,再建一個永珍神宮的復刻品,反正以武周如今的國力,這也並
() 不太難辦到。
至於是誰需要憑空多出好大一堆工作,先打一架再說。
武曌和武清月對於官員的良性討論向來懶得管,總歸這也不是當務之急,可以等她們再多提出一些有理有據的分析,再召開大朝會議事好了。
武清月追問:“還有什麼想法?”
見太子殿下似乎頗為欣賞阿姊的後半句話,韋懷瑜當即大著膽子問道:“什麼想法都能說嗎?”
她挑了挑眉頭:“你阿孃當年兩次主動請纓的時候,哪有什麼瞻前顧後的想法,你既是她的女兒,總不能在這裡輸給她。”
韋懷瑜可受不了這種激將法,連忙仰著脖子發問:“那我更想問的是,這十多件創造歷史的大事銘刻在此,還不足以讓聖神皇帝封禪於泰山嗎?”
這些南征北討開疆拓土的戰績,這些遠航海外豐富農產的收穫,在印刷術推動之下日益龐大的讀書人數量,還有自科舉糊名和官員整肅之後愈發清明的朝堂秩序,難道還不夠支援陛下封禪嗎?
前朝皇帝可沒有這樣的顧慮!
韋懷瑜是當真很好奇這個問題。
武清月含笑回問:“既是新的篇章自陛下開始,那又為何是封禪泰山呢?”
“誒?”韋懷瑜怔了怔,忽然意識到武清月分明是話中有話。
“也不怕提前與你二人說起此事了。”武清月負手而前,從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