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側影下俏生生地站著一個綠衣女子,烏黑的發,柔宛的貌,安靜的笑,晶瑩的眸子看著他時,在燈影魅惑中搖曳出璀璨的顏色。是南宮。
我咬了咬唇,醒悟過來是自己認錯了人、說錯了話後,忙挑了眸朝東方莫使眼色讓他周旋周旋、調節下氣氛時,他卻笑得一臉古怪,愛理不理地側過身子,自去一邊的桌旁研究著他的寶貝藥材,偶爾精力剩餘,順便再有意無意地拿眼角寒芒饒有興致地觀察一下室內的動靜。
三人尷尬中,我不能說話,聶荊又是石頭,最後終是南宮先彎了眸溫柔笑開,捧著藥碗走到聶荊身前遞給他,輕聲道:“你剛走得太急,我知道你忘了,所以……就給你送來了。”
聶荊默,再開口時語音淡淡,分不出喜怒:“你喂她。”言罷,不待南宮反應過來,他已掠身閃出了門外。
“好輕功!”東方莫感嘆著搖搖頭,望著聶荊瞬間消無的背影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我聞言皺了眉。
體力雖還未恢復過來,但我的腦子已能轉動自如。憑我的直覺,心知這鬼主意十足多的師父心裡必定又有了什麼禍害人的計較。
南宮端藥上前,吹涼了藥汁後,盛滿一勺遞往我唇邊。
“喝藥了。”她對著我淺淺一笑,低頭時,暈黃燭火照上她清麗的面龐,顯得容色宛轉而又柔媚。
我點點頭,感激一笑,想也未想張口便嚥下。藥汁沉往肺腑時,一股子難忍的苦味漾至了嗓間,我頓時擰緊了眉,抿緊了唇,望著她再次送來的又一勺藥遲疑了一會。
“怎麼了?很苦是不是?”她放下了勺子,擔心地問我。
我難為情地笑了笑,也不想再多折騰,於是便用力地撐臂半仰起身子,拿過她手裡的藥碗一口飲下。
“謝謝。”我咂了咂舌,再開口時,吐字雖微弱,卻已成音。
師父果然不愧是神醫,即便藥是苦了些,見效卻是極快的。
南宮接過我手裡的藥碗,扶了我躺好後,這才軟聲笑道:“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喝了藥要好好休息,明早我再來看你。”
“好。”我輕聲應下,笑看著她關門而去後,我這才半斂了眸子瞧向那個依然裝作研究藥草研究得專心致志的東方莫。“師父。”低聲呼喚。
桌旁的橙色身影聞聲動也不動。
“東方莫!”我輕咳了嗓子,毫不客氣地喊他的名字。
他終於鎖了眉轉過臉來,詳怒:“目無尊長!誰許你直呼為師的名字了?”
我挑了眉,心知他是誠心找茬,於是也懶得和他鬥嘴,只淡然一笑移開話鋒,問他:“這裡是哪兒?”
“聶小子的家。”他揚了揚眉,轉眼看四周時,眸光裡泛出了奇異的光芒。
我抬手摸了摸胸前被紗布厚厚纏裹的地方,腦子裡閃電般浮現起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幕。那時的胸裂,那時的迷散,那時的疼痛和那時將匕首插入我胸口的人。我低眉輕笑,不去想也能知聶荊最後一刺留了情。
“多謝師父救夷光一命。”我側了眸看東方莫,說得一臉真誠。
可偏偏就有人不稀罕,他哼了一聲甩甩頭,微惱的模樣:“這麼大的事居然不通知我?你以為只在臨死前喝一杯延命散便能活命了嗎?要不是……哼哼……”說到這時,他突然警惕地住了口,眸光微動時,眉宇間的妖嬈倏然減去了三分。
我想起喝毒藥前那杯差點被楚桓激得噴出口的茶,不禁微微失笑,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