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得模樣。
這德性……
我瞪眼,越看越惱的時候,卻又偏偏越看心中越暖。只要他沒事,只要好好活著。
室裡眾人偷偷交換著眼神,少時祖越開口,小心翼翼地回稟:“龍燼的軍隊是朝廷近年才收的降軍,怕……”
“若怕他反,朝廷當初招他回來作甚麼?還給他手下十幾萬軍隊供了五年的軍餉,莫不是以為齊國當真有錢沒處花,養著他們好玩的?”無顏搖頭,語音聽起來不溫不火,言詞卻尖銳得毫不留情,慢慢道來時,聽得祖越面色通紅。
“臣下失誤。”祖越揖手。臉色看似恭敬,微閃的眸光卻依然有牴觸。
無顏嗤然一笑不看他,勾眸瞧向祖越身後的蒙牧,問道:“菘山上那五千人還在麼?”
蒙牧回:“在。”
無顏微欠身,笑道:“把他們都調下來吧。天寒地凍地將人家放在絕頂上,不覺得太不厚道麼?難不成你以為凡羽那傢伙真的會腦子進水跑去攻打有天險孤峭的高山?白浪費五千精兵!”
凡羽腦子不進水,便是說將五千精兵放在菘山上的蒙牧腦子進水了?
我心裡暗嘀咕,雖對他的看法表示贊同,但對他這樣含沙射影的話實在反感。說蒙牧做事不妥,不等於在罵我之前做的一切?
蒙牧看來和我想法一樣,只是揖手應下,滿臉的懊惱。
無顏笑,鳳眼輕挑時,長眉飛揚:“不必內疚,先前是本公子顧慮不當,怪不得你。”
好你個無顏!我哼然冷笑,心道這一下是直接罵到我頭上來了。
“誰?”隨著一聲高喝,瞬間眼前的窗扇大開,有人飛身出來攔住了欲要逃走的我。
“你是什麼人?”擋在我面前的是個黑衣盔甲的將軍,雖不陌生,卻也不熟悉。前幾日我辦軍務的事時,居然沒有見過他?
我蹙了眉,藏在面具底下的面色驟然冰寒。
他見我不答話,目間疑色更加深重。倏而他手臂一揚,竟是要來捉住我的胳膊。
我側身逃開,怒道:“你敢!”
將軍愣,忽地止身不動了,只睜大著眼睛,炯然的光芒不斷在我身上游走。
再看!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心裡暗討時,我的眼光慢慢冰寒。
似能聽到我的腹誹般,他的目光陡地直視我的眼睛,果然不再亂看了。
兩人正僵持時,屋裡有好聽的聲音懶懶問起:“什麼事?”
“有個戴鬼面的人。”將軍小心措了詞,既沒蠢得將我這般身手的人說成是刺客,也沒把我說成是奸細,看來資質並不駑鈍。
屋裡人不說話了,半天,他輕笑開口:“今夜議事先至此,你們都散去吧。樊天,把她拎近來!”
拎?
無顏!
我恨透了他這樣莫名驕傲的語氣,於是唇角顫微幾下,也不待別人來拎,自己先翻身爬上窗戶,跳了進去後順便重重一下關了窗扇,噼啪一聲把那個叫做樊天的傢伙隔在了窗外。
“過來!”無顏側眸看我,笑得和顏悅色。
分明很想撲過去,但我還是眨了眨眼睛,冷漠:“你過來。”
他嘆氣,撐了雙臂坐起身,神色哀怨:“我可是重病才醒。”
眨眨眼看他,心底某處柔軟似乎有點鬆弛,但我還是憋住了衝動,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重病?我還是死去活來!
他又嘆氣,下榻朝我走來時,一邊走路一邊咳嗽。
我終於忍不住,跑過去用力抱住了他,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喚他:“無顏。”
他輕笑著伸指挑起我的下巴,凝眸看著我時,口中笑道:“這是哪家的鬼丫頭?”言罷他揚手摘了我臉上面具扔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