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時,他一身白衣,替她挖著坑埋人;他悟著耳朵時,那份體貼溫柔,讓她心跳微頓;他挑守宮砂時,那副認真溫柔的樣子讓她記憶猶新。
一再的相救,她以為可以發生點什麼;發生倒是發生了,結果卻是仇人關係。
“皇兄,我,我殺了你母妃,你不恨我嗎?”
這一句話,他眸中的恨意是那麼的明顯,他鬆開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和他,永遠不可能……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既然是懷著目的靠近,又為什麼一再的相救?既然恨她,為什麼要這麼救她?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吻她?雖然是蜻蜓點水,可那是一種安慰,一種暗示。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卻偏偏造化弄人,喜歡的人,偏偏是不能去奢求的。
窗前,她看著夜空失神,樑上,他看著她蹙眉。
都著涼了,為何還這般不知愛惜身子?連件外衣也不披上,她這般,到底是想怎樣?
她問他怎麼想的?他也想知道自已是怎麼想的?
如果可以,他寧願她大婚那晚未曾前去,他寧願什麼都不曾參與。
若有恨,恨便好;卻偏偏,恨中有情……
夜色朦朧,她立於窗前想著他的種種,他立於樑上,想著她的不同。
終於,她關上窗戶,剪影之上,她上了床,蓋了被子。而她,是睡了嗎?還是睜眼到天明?
一夜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一夜好夢,醒來必是覺得舒爽;可若是一夜未眠,那滋味便是難以言喻。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不舒服;身子忽冷忽熱也就罷了,卻偏偏,難受的是內力不受控制的逆行。
“王妃可是醒了?”
天微亮,冬沁便是端著熱水進來,聽著動靜,立馬走到床前問著“奴婢剛熬了薑湯,王妃若是想喝,這會兒便能喝了。”
“先收拾收拾再喝。”
不想看到兩個丫鬟大驚小怪的樣子,寧夏翻身坐了起來;內力逆行這事兒都鬧了這麼多回了,也沒見她死,看來這事兒也死不了人。
起身洗漱,實在是沒胃口吃東西,喝了一碗又燙又辣的薑湯之後,主僕三人便出了安蘭殿, ;繞著御花園去永和宮。
人人都說這宮裡頭好,好什麼啊好?修的這麼大,好看是好看,坐個觀光車旅遊賞景倒還差不多,要是天天這麼走到腿斷的去請安,那還不得累死?
難怪皇帝的那些女人死活得爭寵了!得寵了,有轎子,還能讓別人來請安,為什麼不爭寵?
“等我有錢了,我也修這麼大一個地方,天天坐馬車在裡面繞圈兒;馬車裡有吃的,有喝的,還有炮灰……”
寧夏低聲碎碎念,兩個丫鬟跟在身後一次又一次無奈的抬頭看著天空。
王妃這是嘮叨的性子,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一路走啊走,到了永和宮的時候,太后已經吃過早膳了。
還好吃過了,不然太后一發飆賞她兩碗熱湯,她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兒臣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
跪在下方,垂著頭,寧夏卻明顯感覺到太后眼中的狠勁兒;唇一咬,頭磕在地上,沒敢抬起。
“都下去吧。”
冷冷的一聲令下,殿中再次只剩下二人。
“王妃今日倒是來的早。”
太后一開口,便是一聲冷笑,寧夏連忙從懷中將昨日被摔壞的玉佩給取了出來“兒臣昨日本欲來,怎奈路上出了點岔子。”
玉佩從中而斷,那翠蘭有一枝綠葉被摔的無法找回。
太后看著寧夏手裡的東西,目光一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