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是雲淡風輕,可那話語之中,又似咬牙切齒。
“輸不起就別賭!明明是你贏了,現在擺出這樣子給誰看?還沒把你怎麼著,你就要死不活的,真把你怎麼著了,你豈不是真跟我殉情去?”
周宇鶴這番諷笑,聽的北宮逸軒心中一沉,不再言語,直接將人丟了出去。
昊天默默的抹一把汗,上前說道:“赤煉這兩日要死不活的,還關起來,會不會死?”
主子把赤煉給了方童,方童說什麼看著那東西就想弄死,然後就丟給了他,說是還有用處,讓他好生養著,別給養死了;結果那小東西到他手上之後,就跟要死了似的,長條條的癱軟在那盒子裡,他還真怕給養死了交不了差。
看昊天這擔心的樣子,周宇鶴呵呵兩聲:“你將它還我,死了也與你無關。”
這回,換昊天呵呵兩聲:“將它還你了,我也就死了。”
說罷,給手軟腳軟的周宇鶴開道,將他送了回去。
屋子裡,北宮逸軒坐在床邊,琢磨著周宇鶴的話。
過了半響,這才輕聲說道:“蟬兒,來雪域之時,我們的初衷是什麼呢?我們的目的是要阻止北宮榮軒,保住皇上的命;最大的期望,就是將那一萬御林軍從北宮榮軒手中收回。
如今,這一切不是都達成了麼?非但達成,我們還有額外的收穫不是麼?我們非但將這些都辦成了,還將北宮榮軒給廢了;這不是很好嗎?
至於那謝雅容,至於那周宇鶴,本就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我們卻在完成雪域要務之時,將他們該有合作都給毀了。這不也是收穫嗎?
如今周宇鶴與謝雅容心生間隙,就連那宇文瑾和謝雅容也只是利用關係,北宮榮軒如今更是恨著謝雅容,就算她有著聖女的名頭又如何?你這般聰慧,必是能讓她從那高位摔下,摔個粉身碎骨的,不是嗎?”
輕撫著她發燙的面頰,見她睫毛微顫時,心中疼惜:“蟬兒,我說我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在乎,但是我更在乎你的安危;只要你無事,只要你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不管他做了什麼,至少你努力了,他並沒有得逞的,不是嗎?
你恨他,我知道,你想殺他,我也明白;我知你心中不甘,我知你心中不平;可是,蟬兒,你就當是為了我,就當是為了能與我白頭偕老,你放過他,也當放過自已,可好?”
他的話,聽的她將臉側一邊,那微顫的睫毛,沾著點點溼意。
見此,北宮逸軒一傾身,與她嘴角輕輕一吻:“蟬兒,沒有他,你的毒真的解不了;他以自身之血為引配毒養蠱,蠱毒十分複雜,我只恨自已對此不夠精通,沒法子給你解了這毒;所以,這半年內,你與他,終是要相處的。
讓他給你解蠱,他必是要提條件的,我保證,往後不管做什麼,都會與你商議;若是你不答應他的要求,我們便不答應;若你的毒解不了,我便與你一起去死,我會讓他活著,我會廢他功夫,挑他手筋腳筋,讓他痛苦的活一輩子。”
若她與周宇鶴註定糾纏,他寧願周宇鶴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他的話,讓她一咬唇;可那唇早被咬破,這一咬下去,疼的她急忙鬆開,那眼中的淚忍不住的滾了出來。
忙伸手將她那淚給抹著,卻是越抹越多;瞧著她死撐著不睜眼時,北宮逸軒將她摟著坐了起來,她也順勢將臉埋進他懷中。
哭吧,哭了就好了……
“我好痛……”
死要面子的不敢讓自已哭出聲,卻是忍不住的抽噎;當他抬手輕拍著背時,她哽咽著說道:“他咬的我好痛……”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