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翻,不打緊的。”
瓊芳臉泛紅暈,搖了搖頭,含羞道:“過完年再翻。”過年之後,自己便要嫁入蘇家,屆時蘇穎超不只是華山掌門,也要成為紫雲軒的男主人,而自己也算是華山門下的一員,倒時再來瞧個痛快,那也不嫌晚。
傅元影不置可否,便把經書收了回去。瓊芳見盒中還有一顆黝黑泥丸,模樣粗陋之至,丹不似丹,藥不似藥,全無特出之處,她有些好奇,復感納悶,便問道:“這又是什麼?”
傅元影將泥丸拿在手裡,輕輕一笑,道:“這是蘇掌門心裡的依靠。”
瓊芳啊了一聲,反問道:“依靠?”傅元影微微頷首,他拿起泥丸,道:“當年師兄退隱,臨走前留下了一顆泥丸,說將來我山弟子要是遇上不能解決的事,便把這泥丸捏破,自能找到解決之道。”瓊芳頗見驚奇,她雖與華山上下相熟,卻也不知此事。
傅元影道:“這十多年來,江湖門派屢屢傾軋,每回遇到練武不順、同門不服之時,穎超都會獨自走到曠野之中,拿著這顆泥丸沉思。”他把泥丸捧在掌心,低聲又道:“穎超第一回拿出這顆泥丸,只有十七歲。那年他苦練智劍不成,只能避開門人,私下來到後山,我偷偷隨著他,看他坐在山巔,捧著這顆泥丸,整整哭了一個多時辰。”
瓊芳驚道:“哭?穎超他會哭?我……我不相信……”
傅元影微微一笑,道:“他是個好強的孩子。人前人後,一派從容,絕不顯露半點心事。只是他怎麼瞞,卻都瞞不過我這個師叔。”
當年寧不凡退隱,華山舉派為之傾頹,著實銷聲匿跡了幾年,事隔多時,好容易靠著蘇穎超的“智劍”再次打響名號,固然可說寧不凡果然有識人之明,所託得人,但換句話說,蘇穎超身上的擔子也不是外人所能想像於萬一。瓊芳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大起憐憫之意。
傅元影又道:“一回又一回,每逢他失敗了、不順遂了,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拿出這顆泥丸,不知有多少次想捏破它。只是這泥丸再好再管用,終究也只能捏破一次,日後再要遇到困頓,沒了泥丸,他也沒了最後一道依靠……”他嘆了口氣,續道:“年復一年,這泥丸始終儲存不動,拿著泥丸的孩子也漸漸長大,成為我山第一高手……”瓊芳默默聽著情郎的心事,心裡生出了萬端柔情,幽幽地道:“傅師範,穎超他到底怎麼了?”
傅元影嘆了口氣,道:“他病了。”
瓊芳心下一凜,忙道:“病了?莫非……莫非那黑衣人使毒了?”
傅元影搖首低嘆,道:“那倒不是。他是生了心他迷失了。”眼見瓊芳怔怔不語,傅元影低聲又道:“這次敗北,不只擊敗了他,也毀去他的劍道。如果他不能再次找到自我……恐怕……恐怕……”霎時重重嘆了口氣,搖頭道:“永遠都不能使劍了。”
瓊芳忍住淚水,別開了頭,低聲道:“傅師範……告訴我……我們要如何幫他?”
傅元影嘆了口氣,道:“我要向前掌門求援。”猛聽波地一響,手上一用勁,那泥丸竟爾碎裂。瓊芳掩嘴驚呼,道:“你……你捏破了它?”傅元影右手握拳,面向瓊芳,毅然道:“整整十一年,寧師兄杳無蹤影。如今該是找他回來的時候了。”瓊芳啊了一聲,道:“他……他不是退隱了麼?真會願意回來麼?”
傅元影搖頭道:“不管他回不回來,我都有辦法逼他回來。”瓊芳喃喃地道:“你是說穎超?”傅元影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是。”他伸指朝瓊芳一指,含笑道:“你,便是我的王牌。只要你願意出面說項,他就必須回來。”
瓊芳滿面好奇,倒不知自己有這等神奇法力,她雖然聰慧解事,卻對寧不凡一無所悉,別說這位高手的天性喜好,連他的形貌高矮也不曾瞧過,卻要她如何找人出來?她茫然不解,一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