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道:“東西到手了,咱們不必硬拼。”
他提氣凝力,扶著伍定遠的腰間,雙腳一點,兩人一同躍上屋頂,飛也似的走了。
安道京等人追了出來,卻已遲了一步,一時間嘆息不已。
郝震湘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沈吟道:“方才那人年紀輕輕,武功卻好生了得,不知是何來歷。”
安道京皺眉道:“不管他是誰,咱們可得把他揪出來了,不然定會惹來無數麻煩。”說著向郝震湘道:“把紙片給我。”
郝震湘趕忙答應了,依言把紙片交了出來。
安道京道:“這紙片上的文字,你還沒看到吧?”
郝震湘心下一驚,忙道:“屬下忙著追敵,哪有工夫去看。”
安道京鬆了一口氣,他往紙上一瞄,臉色登時慘白,道:“沒錯,便是這張玩意兒了。”他緊閉雙眼,就怕多看一眼,跟著把口一張,便將那紙片吞落肚中。
眾人見他行徑如此怪異,忍不住駭異出聲。
卻說楊肅觀與伍定遠兩人提氣直奔,一路逃回屋裡,旋即驚動了靈定等人,眾人走出房來,只見楊肅觀面色蒼白,盤膝坐在炕上,已在運氣療傷。
靈定走上前去,伸手貼住楊肅觀背心,將渾厚純正的內力輸了過去。片刻之後,只見楊肅觀面色轉紅,體內鬱悶之氣大減。
這靈定功力確實深厚,不到一柱香時分,便將楊肅觀的內傷壓住,想來傷勢已無大礙,韋子壯、伍定遠等人在一旁觀看,無不感到佩服。
靈定問道:“是什麼人有此功力,居然將你打成這樣?”楊肅觀道:“是一名錦衣衛士,只不知是何來歷。”
伍定遠忙道:“這人是錦衣衛中的槍棒教頭,姓郝,雙名震湘,舊日裡是刑部的總教習。便是他把楊肅觀傷成這樣的。”眾人聽說這人是錦衣衛的槍棒教頭,心下都是一凜,看來安道京此次是勢在必得,連這等好手也請出來了。
楊肅觀笑道:“不論如何,我這掌都沒有白挨。”說著從懷中取出那半截紙片,在眾人面前一招。
韋子壯奇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楊肅觀道:“這紙片是從梁知義的府中奪出來的,據說是他生前的手稿。想來很是要緊。”
眾人都甚感興奮,忙道:“快點讀來聽聽了。”
楊肅觀點了點頭,就著燭火讀去,念道:“君子之道,首重天德,其上曰義,其下曰法……”看來這紙條所載,都是梁知義平日讀書時所做的眉批。這梁知府文采飛揚,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眾人哪有心思理會,只聽得氣悶無比。伍定遠嘆道:“看來這紙片全無用處了。”
楊肅觀卻不理會眾人,自往下讀去。他念著念,忽地讀到一行蠅頭小字,卻記在眉批之旁。楊肅觀精神一振,知道這行字必有來歷,忙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專心聆聽,跟著朗聲道:“餘經訪查玉門關兵卒得知,江充於十五載內二赴天山,其因不詳。景泰五年三月,江賊自率軍五萬,分二路前赴天山,僅餘二萬人得還,餘皆失蹤。另景泰十年六月,再率三萬人前赴天山,慘餘三千人還。”
伍定遠甚感訝異,奇道:“江充連著兩次出兵天山,他是去幹什麼的?莫非去抓也先可汗麼?”
楊肅觀搖了搖頭,低頭往紙片看去,又道:“據老卒所傳,江賊多年尋訪一人未果,是以甘冒生死之險,屢犯難關。蓋其人非同小可,牽連天下氣運,若其未死,江賊寢食難安矣。吾問其人來歷,老卒示以姓氏,吾聞言大笑,此人已逝多年,焉能還在人世?又,其人若在人間,天地綱常豈不亂矣?滿朝群臣,卻又何以自處?故此事絕不可信,當誤傳所致……”
靈定沈吟道:“這人到底是誰,怎會如此了得?”
伍定遠心下焦急,催促道:“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