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楊遷綁他們也只是為了玩玩,就領著長孫燾走了,白白跟著傻不愣登的二楞子走了那麼多天。
這事要是傳出去,在她人生的簡史中,絕對比她庶女嫁親王,懟天懟地懟父母還要有談資。
虞清歡用手扇著風,大口大口地呼氣。
楊遷竟也像是被氣著了,氣呼呼地在一旁踢樹,不小心用力過猛,一腳踹飛一棵,很快他所站的地方就被夷為平地,盡是參差不齊的樹樁。
長孫燾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先是嚇了好大一跳,接著他站到虞清歡面前,像小狗護食般將虞清歡擋在身後。
待二人終於停下爭吵,他小心翼翼地問:“晏晏,我們是迷路了嗎?”
虞清歡拍拍他的手,笑得很是和藹:“拜某個天然智障所賜,我們的確迷路了。”
長孫燾苦著臉問:“那怎麼辦?”
虞清歡道:“翠屏山綿延千里,我們若是一直往前走,估計走上半年都出不去,為今之計,也許大概只能往回走。”
長孫燾愁眉苦臉:“這一路的獵物都被楊遷吃光了,往回走我們吃什麼?”
虞清歡牽住長孫燾的手,拉著他往來時的方向走:“沒有山雞野兔,還有豹子老虎。”
楊遷牽著馬跟了過來,在虞清歡身邊討好地笑道:“楚姑娘,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你美人不記粗人過,忘了剛才那些不愉快,捎上我這一程唄!”
“可以啊!”虞清歡答的很乾脆,她指著馬,命令長孫燾道,“草草,上馬!”
楊遷道:“要是不騎就三人都不騎,這樣才公平。”
虞清歡拉著長孫燾就走:“草草,我們走!”
長孫燾整個過程聽話得像小狗一樣,虞清歡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楊遷孤立無援,只好把愛馬的韁繩遞向虞清歡:“騎吧騎吧!”
長孫燾開口了:“不,你牽著馬,晏晏要和我一起騎。”
楊遷嫌棄地道:“山林間崎嶇難行,她不能和你一起騎,否則馬行不穩,你們容易掉下來。”
長孫燾道:“那我下去,晏晏騎。”
虞清歡就說了兩個字:“聽話。”
長孫燾回過頭對威脅楊遷:“你來牽馬,這樣晏晏可以把手藏在袖子裡,不讓冷風凍到。”
虞清歡哈哈大笑:“草草說得對,這個冷天總對我凍手凍腳的。”
楊遷牽著馬往回走,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他才會擒到這兩人來帶路。
“好想三夢啊……”
聽覺靈敏的虞清歡倏然回眸:“三夢是誰?你相好?”
楊遷擺手,道:“三夢是個書生,一心只讀聖賢書那種書生。”
楊遷把這人的來歷娓娓道來。
三夢原本不叫三夢,叫沈辭,不過那不重要了。
這三夢自從開蒙始,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不去玩耍,不交朋友,整日把自己泡在書裡,廢寢忘食。
他最大的理想便是考中進士,在朝堂上施展滿腔熱血與抱負,於是三年前,中了舉人的他進京趕考,從大秦的最南端一路北上,走了一年多,終於在會試開始前趕到京城。
他這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學識極為淵博,縣試、府試和鄉試一路過關斬將榮獲案首,成為南方老少邊窮地區第一個“小三元”,毫無疑問的,他在鄉試中也輕輕鬆鬆拿下頭名,從沈案首變為沈“解元”。
正當家鄉父老鄉親翹首以盼,等著他一路過了會試、殿試,拿下會元、狀元,成為古今“六元及第”第一人時。
他在會試前夕做了三個夢,第一個是夢到自己在牆上種白菜,第二個他在下雨天戴了斗笠還打傘,第三個是夢到跟鄰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