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了,你讓她看看,她真的能救人。”
那男人可不敢把主家的性命交託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正要拒絕,那邊便傳來一陣好聽的聲音。
“金叔,讓那姑娘過來。”
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金叔?姓金?
虞清歡正疑惑,馬車的簾子便被拉開,一張貴氣逼人的臉,被火光映照得一覽無遺。
是個老熟人!
正是在京城茶館說小茜勾引她相公的那個金夫人。
虞清歡一怔,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們,已經暴露了。
金夫人沒有看清她的臉,只是覺得這個女大夫害羞,不好意思過來相見。
楊遷感受到虞清歡的異常,捏了兩片葉子在手裡,悄悄一彈,拿著火把的家丁,登時因為吃痛而將火把扔在地上。
火一沾泥濘便滅了,偌大而空曠的路上,現在僅剩一根火把照明。
那被金夫人叫做“金叔”的男人連忙吩咐家丁點火。
而這時候,虞清歡已經走到金夫人的馬車旁邊,她的面上,用一塊布給遮住了下半邊臉。
“這位夫人,您傷著哪裡,讓我看看。”虞清歡壓低聲音,站在馬車旁問道。
在殺了這十數個人和冒著被暴露的危險救人這二者之間,虞清歡選擇了後者。
金夫人道:“我的右手臂,不知道是斷了還是脫臼了,很疼,一點都動不了。”
虞清歡道:“我來為夫人看看,冒犯了,請夫人坐出來一些。”
金夫人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在馬車的門上,深夜遇到女大夫,她本身就覺得有些吃驚,但當火把亮起,她看到那雙天下最美的大眼睛時,她幾乎脫口而出。
“淇王妃!”
但是她忍住了,用盡她在商場沉浮數十年打磨出來的沉著冷靜,這才不至於失態。
“勞煩姑娘。”金夫人儘量地把右邊手臂靠向虞清歡。
虞清歡拉住她的手,輕輕晃了晃,問她:“疼嗎?”
金夫人倒吸了一口氣,仍舊柔聲道:“有點疼。”
虞清歡沒有說話,手下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金夫人痛得大叫。
家丁們抽出刀,對著虞清歡蓄勢待發,卻被金夫人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喝止。
“住手,別衝動。”
“你再動動看。”虞清歡淡淡道,“脫臼了而已。”
金夫人動了動右手,發現不僅可以活動自如,而且也沒那麼痛了,連忙向虞清歡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妾身無以為報。”
虞清歡不冷不熱地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馬匹我們還有用,就不賣給你了,你的手臂已無事,肯定能堅持到下人進城取來馬車。”
說完,虞清歡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長孫燾站在馬旁等著她,見她走過來,彎腰把她抱上馬,翻身坐到了她的身後,用披風把她裹住。
“晏晏辛苦了,我們走。”
兩匹馬,三個人,就這樣由近至遠,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裡。
金夫人握著右臂,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
淇王妃,原來你在這裡……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