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薛揚渾身一顫,不情不願地跟著走進了屋子。
屋裡,虞清歡袖中的小灰灰不安地動了動肥嘟嘟的身軀,明珠從衣襟裡鑽出來,貪婪地吸了幾口空氣中的味道。
虞清歡把小灰灰塞進袖子,又拍了拍明珠的腦袋,示意兩隻小傢伙少安毋躁。
屋裡秉了燭火,幾乎照亮每個角落,這屋子佈置奢華,但卻沒章法,顯然是將好東西一股腦地擺著,卻沒有好好歸置它們的位置。
就像一個人身上掛滿了金銀珠寶,乍一看珠光寶氣,但不免俗套。
若她沒有在相府生活過,沒有當過淇王妃,想必會被這一屋子的好東西給騙了,還以為這赤霄是真的讓她實現當“夫人”的願望,而不是在敷衍她。
“夫人,奴婢是小晴,奴婢們伺候您,請問夫人有什麼吩咐?”
二十幾個婢女中,看起來年歲較大,也比較機靈的丫頭走進來,含笑問道。
南方天氣潮溼,以至於很多人關節不好,這裡不像京城那樣喜歡跪坐,所以屋裡都備了椅子,凳子。
虞清歡緩緩落座,漫不經心地道:“我想要沐浴。”
小晴福禮:“奴婢們這就去準備。”
虞清歡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撐著腦袋,眼皮緩緩地掀開,復又垂下:“在破落的院子熬了一個冬天,肌膚都粗糙了,給我準備牛奶,我今晚想要牛奶花瓣浴。浴池也不用太大,約莫兩仗長一仗寬半丈深就夠了,不過牛奶可千萬要灌滿,否則淹不到肩膀,這肌膚啊,每一寸的護理都很重要。還有……”
“還有?”從外面進來的薛揚,一臉震驚地道,“這麼一池牛奶至少要耗費上千兩銀子,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敗家?洗一次澡竟比老子一月的花用還多!”
虞清歡看都不看薛揚一眼,繼續懶洋洋地道:“還有,花瓣一定要用新鮮的月季,這樣才會讓香氛持久,我知道這些東西不易得,但薛家家大業大,想必不會難做到,給你們一個時辰時間,要是沒準備好的話,就從你開始罰吧!”
小晴看向薛揚,似乎在等待他發話。
薛揚剛想斥責虞清歡,回眸便見她望著自己,慵懶的表情,冷冽的眸子,到了嘴邊的話,莫名就變成了:“照她說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