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惴惴的看了大半個月,鯨魚島的一切都在我眼裡,而那個年輕長髮獵人和尋仇部隊的糾結讓我看出了轉機。
沒錯,我承認我在道上放出了訊息。
照片懸賞一億,活捉乘上百金,生命雖然值得顧慮,但更多人看到的只是利益。貪婪者付出了以性命為代價的昂貴教訓,卻也成功的讓我兒子自那個令人不安的地方遠離。
但兒子離開後的形蹤變得飄忽不定,我數度失了他的訊息,唯一留下痕跡的只有洞,坑坑窪窪的洞。
他們說,大少爺無法再在床上安歇,唯一的歸處只有深埋在土裡……
「真是太沒用了……」很難說出聽到他們回報伊耳迷無法正常入睡時我心中的想法,或許充滿錯愕又或許充滿失望?但不管怎麼說我只是默了默,然後平靜的讓下人們提高了賞金,這樣的他不可能躲一輩子,我終會找到他。
但事實證明被我訓練出的兒子他的匿蹤能力不是普通的好,若非那個叫鷹的人聯絡上了梧桐,或許揍敵客家的廢物眼線們即使再花上一兩年也找不上那地方──一個座落在遙遠荒山中的不到百人小村子。
鷹是個不得志的人,和自己的雙胞胎兄弟梟還有手下一起組了個叫陰獸的念能力者組織,雖然還算有點能力,但一直缺乏晉身之階。
不知從什麼途徑得知我正在尋找大兒子的他因為手下的出身而偶然找到伊耳迷的下落,於是他便通知了梧桐然後連繫上我。
我於是和鷹有了短暫的會面,不是在視訊裡,而一見面鷹就直捷了當的問道:「想要您的兒子回家麼?揍敵客先生。」
「……你想要什麼?」沒有否認也不需要,和聰明人說話有時後就是省事無比,我猶豫了下,便說出了他想要的回答。
「我和我的兄弟們有的是能力卻缺乏騰飛的羽翼,我要地位和財富!」
「如果事有所成,我可以讓你們作為我揍敵客家的外圍成員。」
「不,我們要成為十老頭的心腹,而且您要先介紹我們給他們認識。」
「看來你缺乏必要的誠意,我們沒什麼好談了。」我面露不悅的起身,不是因為鷹拒絕成為我揍敵客家的手下,而是因為他理所當然做出要求的態度。
但鷹拿下眼鏡直直望著我:「席巴先生,我也知道在您心中我和我兄弟們是什麼,我們是想成功,不是想做奴才,您這個人太厲害了,我們恐怕沒有出頭之日。」
「哦?那十老頭難道就不是黑道頂尖的人物?」我玩味一笑,鷹倒也答的從容不迫:「若他們是頂尖的就不叫『十』老頭了。」
「很有趣,你幾乎說動了我,但你真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每個手藝傳承的家族總會出一兩個叛逆子的,我會讓貴公子平安、完好的主動回家,而且從此再也不提離開之事。」
「哦?你能如何保證?」
「這點你很快就知道了……」
雖然對鷹的實力尤其是戰鬥能力有著懷疑,但我還是放他去了,對自己極有自信的鷹據說沒帶任何手下,那他能成功讓那孩子回來嗎?
他說包在他身上,因為我的大兒子有著很嚴重的缺陷。
缺陷……嗎?
若以我年輕時的個性,有著五個孩子的我或許會說出一個沒了還有四個、都死光了還可以再生之類的意氣話,但雖然不想承認……我的體能還在,可我的心卻老了。
我老了,老的沒精神等待下一個子嗣的誕生;我老了,老的不能承受失去孩子的打擊,那畢竟是我的骨肉、我血脈的延伸而不是身上隨便掉下的一塊肉……
孩子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但卻直到伊耳迷的離開我才發現、自己竟已變得軟弱的不肯失去哪怕是靡稽或柯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