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送過去。
張觀山一手拎起酒罈,正欲倒酒,卻發現酒罈已空。
便吩咐一旁的清館人,再上兩壇清酒。
雖說得了千兩銀子,可在春香院,一罈清酒百兩紋銀,按照他這個喝法,兩三個晚上就得喝沒了。
但他前幾日,跑去找看守洗髓池的許巳喝酒,把許巳給灌醉,問出了詹臺青在春香院的化名。
自那以後,便一直把賬掛在詹臺青的化名上,除了時不時賞的銀子,別的都不花錢。
若不然,他的可坐不上二樓位置最好的包廂。
春香院二樓,每晚皆以戲曲開場,而後便是賣藝的清館人登場。
這地方,清館人說是賣藝不賣身。
可若是給的錢多了,那就不一定。
不少富家公子,商賈之流,若看上哪位清館人,便會打賞銀子。
借徹夜長談之名,行苟且之事。
“本就是非地,何來清白一說”。
張觀山呢喃自語,打了個酒嗝,這會已喝了四壇酒,饒是他酒量驚人,已有些醉醺醺的。
問了問陪他喝酒的清館人,現在已臨近早子時。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個多時辰。
“這京畿待著沒意思,過幾天找師父,離開這破地方”。
張觀山搖了搖頭,他晃了晃酒罈,第五壇酒剩的不多了,準備喝完再走。
卻聽廳堂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南姑娘,我大哥給你賞了五百兩銀子,還不快落座一談?”。
“就是,你這清館人,可知我大哥的身份否?”。
……
張觀山眉頭一皺,向下看去,見廳堂一角擠滿了人。
嘈雜的聲音,惹得不少賓客皺眉,老鴇扯著嗓子,趕忙上來看發生了何事。
“真是掃興”。
這下,剩的半壇酒張觀山都不想喝了,出了包廂,準備下樓離開春香院。
餘光一瞥,見那姓南的清館人,最多隻有十七歲,長的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此刻,女子站在老鴇身後,微微低頭,有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跟其餘清館人不同,這女子剛入行不久,並未沾染太多風塵氣,穿得也很保守。
每次登臺皆是彈曲,少有看客打賞銀子。
前兩天他見了,特意向陪酒的清館人打聽一番,便打賞了百兩紋銀。
常言道,閒事莫要多管,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張觀山目光停留一會,正準備挪步離開,聽見老鴇為那女子說道。
“二公子,我們秋雨登臺不過十天,只賣藝不賣身,而且……秋雨的太爺爺,那是入過府志的人”。
“嘿!你這叫什麼話?好似我大哥強人所難一樣!”。
“就是,入過府志又如何,我大哥是何身份,還需我們說?”。
“清館人還只言賣藝不賣身,要我說,都是遲早的事,不如現在跟了我大哥!”。
:()屠夫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