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後過了幾年,我父親就死了”。
蕭輕舞唇齒微張,眼神有些落寞,細想當年,若非那般事,張觀山或許會一直留在洛州城,她也會在洛州城。
“可須我出手否?”。
“我父親乃舊疾復發而死”。
張觀山沉默片刻,方才開口說道。
“若有何事需我出手,儘管開口便是,我入鎮妖司這些年,無他物,僅有腰間的刀”。
言罷,張觀山端起酒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鐺”的一聲,磕在桌子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幕,當真是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舊事最難斷,若這女子有所求最好,若無所求,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彌補,當年的虧欠。
“我在龍巖府過的挺好,無需擔心,更無所求”。蕭輕舞搖了搖頭,端起酒壺,為張觀山杯中斟滿酒。
“如此就行……”。
洛州城離龍巖府可不近,在龍巖府見到蕭輕舞,這其中定有些隱情,不過女子不願說,他便不多問。
“張校尉,你與輕舞認得?”。
適時,步靈風的聲音傳來。
二人交談時,廳堂該舞舞,該奏樂奏樂。
但眾人修為最差的都是融筋境,看似是在欣賞歌姬起舞,實則一個個皆豎起耳朵,偷聽二人談話。
步靈風眼神有些意外,要知道坐著的那人,可是詹臺青的弟子,武陵校尉,屠夫武魁,號稱鎮妖司年輕一代的扛鼎之人!
每一條頭銜皆不簡單。
若不出意外,張觀山定會是上三品高人,或許還會接替詹臺青,當上武部司正,日後跺一跺腳,大乾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
“認得”。
張觀山微微頷首,並未藏著掖著。
“某家在洛州城習武時,喚輕舞為師妹”。
此話一出,更讓步靈風喜出望外,怪不得張觀山說了句,可須我出手否,原來根出同源,關係這般近!
“這杯酒,祝賀張校尉偶遇昔日舊人!”。
“步家主客氣了”。
步靈風趕忙起身敬酒,張觀山態度不冷不熱,但也給了面子,對飲一杯酒。
往後這段時間,廳堂的氣氛,莫名變得微妙起來。
歷百羽等人喝酒閒談,絲毫不提張觀山一句,像是刻意給二人留出地方敘舊。
如此一來,倒讓張觀山有些拘謹,好在沒過多久,蕭輕舞便起身離開了。
二更末時,酒席散場。
步靈風喝的半醉,起身為眾人安排住處,張觀山走在後面,路過一處竹亭時,腳下微微止住。
歷百羽等人,側目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步靈風更是視若無睹,在前面搖搖晃晃的領著路。
張觀山微微側目,見那竹亭下,點著一盞油燈。
女子精心打扮一番,施了些胭脂粉黛,原本挽起的髮鬢高高紮起,換上了一襲青衣。
這般模樣,與他記憶中那人有八分相似,只是眉目間少了一抹英氣,多了幾分世俗無奈。
“張師兄”。
蕭輕舞輕聲喚道,眼神也不似當年,多了幾分膽怯。
見躲不過去,張觀山心中輕嘆一口氣,腳下走出幾步,來到了竹亭下。
若是一句張校尉,還可敷衍幾句,可這聲張師兄,讓他如何走?
“蕭師妹,為何你會在龍巖府?”。
聽聞此言,蕭輕舞神情複雜,沉默數息後,口中緩緩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
洛州放在大乾,實力雖不算強,可同樣是很亂。
城中武館苦大仇深,老館主活著的時候,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