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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齊肩斷掉,血如噴泉一般湧出,這幾個貪心人都是雙手去爪,因此整整齊齊沒了兩條胳膊,慘叫之後立足不穩的身體跌倒在地,翻滾中將身下的土地攪成了黑紅色的泥漿。聽著他們的慘叫聲,跑在後邊的人們機體停頓了一下,有人退卻了,但有人仍舊不死心。
畢竟誰都覺得失敗者是倒黴蛋,當失敗沒降落到自己頭上時,人們總覺得自己是成功者!
此起彼伏的慘叫讓蒙恩的頭更暈,他的眼睛仍舊只能看見白茫茫的一片,偶爾看見黑色的時候,那大概是他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石傀儡仍舊抱著他走著,他走的很穩,幾乎沒有顛簸,但蒙恩仍舊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隨著這種移動而抽痛不已。
傀儡終於停下了,有什麼在拉扯著他的褲腿。如果蒙恩能看見,會知道那個是一個獨臂人,失去手臂的人們認為這是他們冒犯神器而引來的神罰,現在他們忘了剛才自己的貪婪,想要從蒙恩這個守護者這裡求得寬恕,說著說希望他能治好自己。
不過,在他開口求助之前,石傀儡已經一腳把他踢了出去,他慘叫,可是很多人都在慘叫,那並不足以引起蒙恩的注意。因為痛苦和虛弱,神志不清的蒙恩把褲腿的抽動當成了自己的錯覺。
蒙恩被放在了地上,在他面前,有什麼暖洋洋的?輕紗頑皮的拂動,沒有風,卻搖曳著繞上了蒙恩的脖子。蒙恩艱難的移動著身體,抬起胳膊,探向了溫暖的源頭……
說不清是暖還是冷的奇妙感覺在指尖蔓延,破碎疼痛的雙手忽然不再痛苦,手腕一顫,手指輕抬,他的手什麼時候恢復了?半人高的葫蘆飄了起來,葫蘆口對著沈濂,青色的光芒緩緩溢位,流向了蒙恩的指尖。然後,葫蘆旋轉著,變得越來越小,七彩輕紗也化作一條七色長鏈,繞上葫蘆,系在了蒙恩頸間。
在眼睛復明的那一刻,蒙恩暈了過去。石傀儡再次抱起他,躍過已經變得安靜,或者說呆滯的人們,將蒙恩放進了帳篷裡,拉過被子,小心的將他蓋好……
蒙恩將身體縮成一團,帳篷裡仍舊溫暖,可他卻冷得厲害,畢竟,沒有他的世界,比死亡更冷,可他卻必須活在這個世界裡。
變小的葫蘆裡,有什麼朦朦朧朧的東西在無奈的嘆息。
七十二:誰更倒黴?
蒙恩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再醒來的時候,看著重又被陽光灑滿的帳篷,蒙恩有瞬間以為,自己上一次的經歷不過是疲勞之下的夢境。但脖子上多出的項鍊卻讓他知道,所謂的夢不過是他的奢望而已。
深吸一口氣,蒙恩開始收拾小帳篷,即使這裡是他和沈濂度過最後記憶的地方,但現在他不在了,他卻不能停在這裡等他——成神,是他現在唯一正確的道路!
走出帳篷,那些可以說是叛亂的追隨者們,或者死亡,或者黯然離開。留下來除了意志堅定著,就是在最後階段醒悟反正的人。他們看著蒙恩的眼神,已經從尊敬變成了畏懼。蒙恩很乾脆的吃了追隨者準備的早餐,然後命令眾人整理行囊,朝著下一場聚居地前進。
與此同時,這片大陸上某森林的湖邊,狼狽的血族抱著一把黑色的長劍暈倒在樹下。偶爾有食肉的魔獸路過,可一旦進入某個範圍,大多數魔獸立刻像是有什麼極端可怕的天敵在前方等待著自己一樣,夾著尾巴扭頭就跑。
希文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無奈的爬起來看著這把長劍。他知道那個恐怖的傢伙現在就在這裡邊,而且他能肯定,這個傢伙有一天還會變回那個恐怖的樣子。無奈的將劍綁在背上,即使他曾經救了他,實際上還能算是幫他復了仇,不過,他還是希望這個傢伙去死!
可是,不救他,那麼在自己得罪了無數魔族,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