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什麼東西掏幹了一樣,心灰意冷,其實也有預感蕭掩不是單純的示好,可是果真有目的,真的很難以接受啊,她已經把他當成除了阿耶之外,最信任的人了。
蕭掩!
她想罵這個人,可是怎麼也罵不出來,書上也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誰不是無利不起早的,蕭掩確實有目的,可也幫了自己的忙,而人又不能感情用事。
人家也沒說要跟自己一輩子,都是自己痴心妄想。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比本來那個人傷害了自己,卻無法責怪更痛苦的。
李蘅遠從小到大都沒這麼難過過,比知道阿婆偏心可難過多了。
蕭掩為什麼這麼對她啊?
罵不出來,罵不出口。
嗚嗚嗚……
桂圓四顧了一下,什麼聲音?好像尖聲尖氣的又不大,蟲子?
她最怕蟲子了,身上打個突。
突然櫻桃闖進來:“娘子回來了吧?”
桂圓道:“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這麼晚了,娘子看書呢。”
櫻桃道:“當然是有訊息要告訴娘子了,娘子……”她看向書房方向。
李蘅遠急忙把眼淚擦乾了,問道:“什麼事啊?是不是阿耶回來了?”
她儘量讓自己聲音平和,可聽起來還是悶悶的。
櫻桃撩開帳子走進來道:“今天亂糟糟的,婢子聽了個好玩的事,一直想找機會跟娘子說呢。”
李蘅遠回頭看著櫻桃,櫻桃神秘兮兮的。
她失望至極,現在唯有阿耶回來,能讓她覺得生活還有意思,要不就是蕭掩告訴她,會給她出謀劃策一輩子,但是那樣又不可信,也根本不可能。
李蘅遠興致缺缺轉回頭:“什麼事啊?”她不感興趣,但是也不想掃了婢女的興致。
櫻桃根本就沒感覺出來李蘅遠心情不好,走到李蘅遠身旁趴在來,在李蘅遠耳邊道:“皇上搶了壽王的王妃,接到宮裡做坤道,其實就是皇上自己享用了,兩個人好上了。”
李蘅遠不太明白為什麼櫻桃對這件事很興奮,放下書本看著櫻桃:“壽王是誰?什麼意思?”
“壽王就是皇上的兒子,之前皇上最寵愛的武惠妃所生之子,這壽王妃還是武惠妃幫著選的呢,也就是說,皇上搶了自己的兒媳進宮伺候,您說這什麼事啊?”
李蘅遠瞪大了眼睛:“這樣啊?”
櫻桃道:“今天來的客人中傳的,都當笑話說,雖然咱們身在胡地,可是聽過兒子等老子死了接管老子女人的,沒聽說活著還搶兒媳的。”
李蘅遠的印象中,世人都說皇上英明神武,是盛世君主,怎麼會讓人當笑話看呢:“莫不是有人亂說的吧?”
櫻桃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種事若沒有實錘誰敢亂說,就好比老國公搶了三夫人一樣,讓壽王如何做人?三郎怎麼下臺……”
“得得得……”李蘅遠忙打斷櫻桃,白了櫻桃一眼:“越說越離譜,翁翁聽見了晚上來找你。”
櫻桃吐吐舌頭。
李蘅遠長長舒了一口氣,當初覺得不想聽,聽著聽著反而傷心的感覺去了不少。
傷心也還是傷心,可是從麻木的疼痛中清醒過來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和道路,就算是皇帝,也要搶兒媳。
而她不是皇帝,她只是李蘅遠,不能把蕭掩搶回家讓他聽自己的,這世上唯一勉強不了的就是人心。
她站起來往外走。
櫻桃看娘子不像是要睡覺。
“娘子,您去哪裡啊?”
錢嬤嬤就這麼死了,鶯兒的同夥毫無頭緒,錢嬤嬤的貪墨的錢毫無蹤影,本應該回來的阿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