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駱林沒有滿足他,連看都沒看他,態度冷淡:“在你失去親人的時候,你就該學著去管理這個店。”
安晏沒想到駱林突然會這麼說,從駱林背上爬起來,站好。
“一開始你接手包子店的時候,我們都給你幫忙,是因為你之前什麼都不懂,但是現在時間過去幾個月了,你還不懂麼?你爸開包子店的時候,他有人幫忙麼,還不是自己一步步摸索,碰到釘子頭破血流又怎麼要,擦掉血跡繼續往前走。”
駱林也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武一燕他們出國後,駱林不但要獨自撐起生意,還要學會怎麼一個人生活。那段時間他過得無比暴躁,後來在一個個漫漫長夜,在偌大的家裡,他學會了冷靜,學會了依靠自己,學會了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如果武一燕和駱同慶從沒離開過,他可能不會有現在這麼強大,不管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有時候他在埋怨武一燕離開的時候,也會慶幸他們去了國外。
駱林接著說:“我們幫你,是想讓你知道,我們站在你背後,不要怕。”
“但是,路還得你自己走。安晏,我是你最親近的人了,但那又怎樣,我能揹著你走?”
“你有手有腳有腦子,摔倒了大不了養幾天,怎麼就不能自己做決定了?要是實在幹不好,就把店還我,我真的很想開分店,不是威脅你。”
安晏咬著牙,剋制著情緒。他此刻的情緒複雜的很,有恐懼、激動、憤怒,甚至還有些期待。他可以去試一試麼?真的能像駱林說的那樣,摔倒了大不了養養?
“安晏,我不揹著你走,不代表我不會站在你身後。”
是啊,駱林會站在他背後,就算摔倒了,駱林也會把他扶起來。那他還怕什麼!
……
安眠藥的事沒幾天就查到了,這得歸功於薛杏和安晏的感情“好”。安晏以前對薛杏是真的十分孝順,薛杏有個頭疼腦熱,安羽玩遊戲不理會,都是安晏跑上跑去陪著薛杏去醫院。
他回憶起薛杏常去的醫院,常見的醫生,讓人先去查這幾個地方,不行的話,再查別的黑藥店。這一查,還真從一家醫院找到了薛杏治療失眠的病歷。
安晏見到了給薛杏開安眠藥的醫生,一番威脅利誘,醫生把薛杏這些年拿走安眠藥的記錄都給了他。
“她來這邊開安眠藥有十多年了。她說她睡的不好,我最初給她開了一週的劑量。一週後她又來找我,給我一筆錢,讓我給她多開點。安眠藥醫院管的特別嚴,我不敢,就沒給她開。沒過多長時間,我家裡一直有人在半夜敲窗戶,後來發展到下夜班的時候有人跟蹤我,我報了警,搬了家,但是工作不能丟,還是被人纏著不放。”
“後來薛杏跑過來跟我說,讓我給她開藥,她幫我擺脫跟蹤我的人。我當時就猜到他們是一路,所以雖然我給了她藥,但我一直有記錄。”萬一薛杏讓她做其它的壞事,她也好拿著證據去舉報薛杏。但是這麼多年一直沒事,她也就沒敢出頭。
事情比預想中還要順利。拿到記錄翻看了兩頁,安晏就發現也情況。薛杏去拿藥的時候,跟他放假的時候重合率幾乎一致。
他是從中學就開始住校,初中是半個月放假兩天,高中是一個月放假兩天。薛杏拿藥的時間基本上都在他放假前一天。到了寒暑假放假前,薛杏拿藥的劑量非常大。按醫生給提供的記錄,藥片數量差不多正好和放假天數一樣多。
離薛杏開庭沒幾天了,不知道這能不能成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