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洲皺起了眉頭:「現在公司出了些……」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肖煜咬牙切齒地看著林洲:「從顏瑾給si的五個,不對是六個訂單,大教堂時代的地毯,渡輪戒指,到秋季發布會的鐐銬對戒,心鎖……」
林洲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
如果說剛才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春風化雨,是溫文爾雅的,那麼現在,他毫無疑問已經撕掉了這層終於是失去了意義的偽裝。
他提高音量打斷了肖煜未能說完的話語:「你現在已經不是si的員工了,這裡沒有你的位置,我希望你不要無理取鬧。」
儘管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見林洲這句話的時候,肖煜的怒氣值瞬間攀升到了巔峰。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哪裡對不起你,你抄襲我這麼多……」
「肖煜,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林洲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的舉動,反而是義正言辭地說道:「你自以為才華出眾,眼睛裡容不得一絲沙子,多次汙衊神秘設計師抄襲你的作品未果,最終走上了犯罪的不歸路。作為你的前輩,對於你變成今天這樣,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你還年輕,只要改過了,就還是有救的。」
林洲的聲音迴響在整個辦公室裡,震得肖煜甚至有些恍惚。
他自以為已經很足了的氣勢在一瞬間就被林洲徹底壓過,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指認林洲的任何一條罪責,就被扣上了無數個莫須有的罪名。
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林洲說的話,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說哪裡不對。
肖煜在嗡嗡作響的耳鳴中,甚至聽見了細碎的嘲笑聲。
「可不就是這樣。」
「居然還有臉回來,惹了那麼大的麻煩。」
「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真是看不懂啊,要是我死了算了。」
「我們設計部要沒有林總監早就被他玩垮了,反咬一口,算是怎麼回事喲。」
這大概是肖煜此生最恥辱,也是最無力的瞬間。
所以他做出了此生唯一一次衝動且不計後果的舉動——
他抄起了手邊觀賞用的花瓶。
伴隨著林洲飛出去的身軀,辦公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直到肖煜被好幾個人人死死架住身子,動彈不得之前,他不遺餘力地把林洲揍成了一個豬頭。
「救命啊,怎麼這樣,保安呢!」
「我要報警了啊。」
「天哪我以前居然和這種人在一起工作,嗚嗚嗚。」
在被拉開的途中肖煜自己也捱了好幾下,但是肯定是慘不過林洲的。
保安聞聲趕來之前,一切都亂了套,狼藉成一片的辦公室裡,員工作鳥獸四散,地面上到處是被踩爛的花朵和散開的泥土。
動彈不得的肖煜死死盯著林洲。
林洲從地上艱難地撐起身子,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留到臉頰旁,他伸手擦了擦,才讓自己得以睜開眼睛。
身上的傷很疼,但是他的心卻從所未有的輕鬆。
此刻,他終於不再是那個永遠溫柔耐心的好好前輩,無私地看著後輩超越自己,取得自己望塵莫及的成就,把他拋棄在沙灘上,向著他永遠不可能到達的地方走去。
而是一個步步為營、機關算盡、狼狽不堪的勝利者。
是勝利者。
林洲在旁人的攙扶下起身,他渾身是傷,尤其是臉上,一時間看起來比肖煜倒更像是一個出了車禍的人。
「為什麼?」
這是肖煜被架出辦公室之前最後說的一句話。
他沒有聽見林洲的回答。
……
但是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