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面坐了下來,他要不是生活艱難,是不會上清廷的船。
“怎麼樣?”男子叫傅有春是傅上瑞的次子,現在效命於清廷粘杆處,他見傅有年不說話,主動開口問道。
傅有年鼻子裡撥出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看見了,之前聽說明朝正製造適合野戰的新炮,可能就是這種,我憑著映象畫了下來,但是效能如何,還需要監視!”
說著,他將在家裡畫好的圖紙放在桌上,傅有春接過來開啟,仔細看了看,幾張圖紙上畫的事物,還有備註,忙又將畫合了起來。
“明軍秋操要進行半個月,肯定會試一試炮,兄長一定要密切關注,攝政王很注意明軍在火器方面的進展。”傅有春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之前在明朝軍器監發展的細作,最近突然沒了訊息,估計是被錦衣衛拿掉了。我們想要拿到明軍鑄炮的圖紙和資歷,可能不太容易,眼下只有先注意明軍操演。”
“錦衣衛發現呢?”傅有年臉色一白。
傅有春見了微微一笑,“兄長不用擔心,負責聯絡的人,連帶著自生火銃的圖紙,已經被我送回了北京,錦衣衛查不到我這裡。”
前年揚州大戰,多鐸對於明軍的自生火銃,映象十分深刻,回去之後,就像多爾袞反應了明朝火器革新之事。
要是以前,滿清還可以吹噓一下,八旗勇士騎射無雙,對明朝的火器不屑一顧,但是現在被打得敗退淮河之北,多爾袞便不得不重視明朝的火器了。
從多鐸反應了此事之後,多爾袞前前後後派了四五波密探南下,前來盜取明朝火器生產的圖紙和資料,重金收賣明朝官員。
明朝這邊雖然嚴密防守,抓了三波,可是百密一疏,還是有人腐化,將資料賣給了滿清。
眼下,明朝經濟發達,而發展經濟,需要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錦衣衛不可能天天盤查抓人,再加上,明朝的戶籍制度受到衝擊,路引制度更是如同虛設,南京城中來討生活的外地人就有幾十萬,這大大增加了錦衣衛的工作強度,使得錦衣衛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雖然滿清拿到了自生火銃的資料,想要嚮明朝一樣生產,那又是另一回事。
自生火銃在崇禎八年就被髮明出來,到今日已有近二十是年,王彥決定造自生火銃,也花了近五年的時間,製造技術和工藝才接近成熟。
滿清拿到圖紙和資料,只能讓他們少走些彎路而已,但想造出自生銃裝配軍隊,那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
傅有年聽說,人和圖紙都送走了,微微點了點頭,只要傅有春不被抓,他應該不會有危險,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錦衣衛兇名在外,“最近兩個月,城外已經有幾個據點被明軍端掉了,錦衣衛似乎有大動作,這些日子我就不過來了。”
“兄長不用這麼小心!”傅有春聽了卻道:“我託人打聽了,錦衣衛對那幾個據點出手,好像並不是針對我們,似乎是他們自己狗咬狗,再查金華民變得幕後主使。”
“還是小心些為好!我的家人,可都在湖廣,我不能出事!”說完傅有年站了起來,便準備走。
傅有春卻忙道:“兄長多留片刻!”
“還有什麼事?”
“一件好事!”傅有春忽然起身,從一張凳子上,拿來一個包袱,推給傅有年,笑著說道:“兄長現在的作坊太小,能接觸的人品級也太低,很難獲取對大清有用的情報。這裡是兩萬兩銀票,大頭領希望你能將作坊擴大,建立商號,與明朝高層結交,為大清輸送物資。”
傅有年聽了一驚,又坐了下來,有些膽怯的開啟包袱,便見裡面整整放著厚厚一疊百兩額度的銀票。
一旁傅有春繼續說道:“這些銀子兄長不要一下拿出來,雖然明朝暴富的人不在少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