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回覆了對方一個大概的數字,儘管他並沒有跳槽的打算,但那位年紀不大的獵頭顯然是被安德魯所要的籌碼給嚇到了,連咖啡也沒有喝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這幾年跟隨在鍾石身邊,安德魯早就身家過億了,而且這個數字還是以美元來計算的,他自然看不上那些想要挖他的基金給出的價碼。而之所以答應和獵頭見面,自然是為了滿足他惡趣味的心理。
見研究員們眼神中充滿了渴望的神色,但半天之後依然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詢問,鍾石就有些無語了,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就真的這麼可怕嗎?難道就沒一個人敢來問真正的原因?”
聽到鍾石自嘲的話語,研究員們就是一通鬨堂大笑。在這有些不由衷的笑聲當中,一道尖銳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他們不是怕你,而是敬畏你。”頓時笑聲立刻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研究員都將目光投向了說話的人。
“是你啊,怎麼還沒有給解僱啊?”鍾石看到說話的人,就是一樂,忍不住調侃道。
說話的人正是前段時間在泰銖期貨合約上唯一賺錢的那位研究員馬家瑞,正是他推測出泰國方面應該還有同盟軍,趁機做多泰銖賺了一大筆。自從上一次和鍾石等人公開辯論後,他就信心大增,說話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我可是王牌分析師哎,要解僱可就是安德魯的眼光問題了。”馬家瑞就是一樂,迅速地反唇相譏,言語間絲毫不落下風。
安德魯雖然說是整個天域基金的投資總監,但他這個總監只負責人事方面的事務,具體來說是個人事總監兼負責對外的公關。因為天域基金根本就沒有心思對外開放,因此所謂的對外公關也基本等同於無事可做,所以安德魯具體的職務就是炒人。
“既然你自詡為王牌分析師,那就向大家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賣出泰銖吧。”鍾石打了個哈哈,將解釋的任務拋給了馬家瑞,也正好試探一下他到底是真有才學還是誤打誤撞。
“我上次說過泰銖能夠抵抗住這一次的貨幣危機,但我們依然要選擇做空泰銖,其實並不矛盾。之所以說抵抗住上一次的貨幣危機,是因為泰國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自由市場,政府對市場的影響力遠比外界想象的要強大,從禁止本土銀行拆借給外國投資者資金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但是首先,東南亞各國對泰國的支援不會是無限制的,因為泰國國內經濟情況比較糟糕,特別是金融業的情況最為惡劣。其次,國際資本對泰銖的攻擊絕對不會是一次性的,即便這一次不成功,他們也有可能在謀劃下一次的進攻。”
“根據我對美國市場的跟蹤,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極其有趣的現象,美國一年期國債的收益率最近上升了十一個基點,其他年份的國債收益率也有不同程度的上漲,而美國方面並沒有再增加利率的風聲,事實上美聯儲正進入一個減息的通道。這就說明有人在市場上大量拋售國債,數量之大甚至影響到整個市場對收益率的預期,如此巨大的拋售,只有少數的機構能夠做到這一點。這就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他們拋售這麼多國債,籌集來的資金要幹什麼?”
“說到這裡,我想大家都有了一個基本的概念,那就是國際對沖基金正在謀劃第二次進攻泰國。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再次進攻的邏輯在哪裡,但毫無疑問的是,現在整個世界範圍內的金融熱點都聚焦在泰銖身上,如果他們不是打算賣空泰銖的話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第二個市場!”
一說到分析,馬家瑞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無比,他清了清嗓子,又看了鍾石一眼,見他點頭微笑,就放心大膽地分析道,整段話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停頓,顯然是胸有成竹,有備而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眼中散發出一種驚人的自信,這種強大的自信隨著他娓娓道來的分析感染了在場的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