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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流彩出征

果不其然,一日內十幾只白鴿飛往城主府、金府和楊府:流彩城要來了。

誰都沒有想到吳大兵可以在奪權之後一月之內籌到三千男子為他所用。流彩城城內,殺戮仍在繼續,女人都被關在家裡,承受著起義兵不知何時就會破門而入的凌辱,若是她們稍有反抗,就面臨著不盡的虐打,直至昏厥,亦或死亡;偶有七零八落的起義兵在街頭巷尾巡查,每一個想逃離這座死亡之城的女子,都死在了冷冽的利劍之下;而那些沒有加入到或者從吳大兵起義軍裡退出的男人也被視為流彩的叛徒,被一同禁止出門。

北方的秋天總是來得更早一些,整座流彩城,一片枯黃,一場場大雨洗刷著早已無從下腳的地面;整座流彩城,死寂沉沉,充滿著鐵鏽味,染血的綢緞仍鋪在地上。偶有幾個小孩跑到田裡挖出已然成熟的作物,一點點搬回掉落在大街上的紅色瓜果。而流彩城的北面,因為無人管理和接連的大雨,本來應該打穀入倉的糧食,已經漸漸枯萎腐爛。

“雖然現在流彩城已在我們掌握之中,但時局不定。南有南陽梁洛那個女城主,她創立女子書院,後怕是日後要赴流彩舊路。南陽梁洛不可留!”

此話一出,流彩眾人議論紛紛:“我們不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權利嗎,與他南陽有何關係?”

“他們書院不是挺好的嗎?”

“我們不是想像她們女子在南陽讀書一樣,在流彩讀書,才起義的嗎?”

“現在各地女子都向往去他南陽求學,早晚有一天這種女人理政的思想會捲土重來,甚至範圍更廣,”吳大兵拿起“兵符”,“女人當政,對我們只會是無理的打壓,我們在流彩這百年來受的壓迫還不夠嗎!”

“我們每日追在孩子屁股後面跑,洗手做羹湯,我們的思想無人在乎!她們女人可曾想過為我們騰一點時間出來,她們女人可曾問過一句我們的意願!”

他將兵符重重地扣在桌上,瓷碟被撞掉了一角,隨即有人響應:“城主說得對!”

全屋將近三十人,陸陸續續跟著響應。而那一句“那攻下南陽為的是我們流彩人還是南陽人?”和那句“那我們在為什麼而戰?”被淹沒在喪失理智的聲音裡。

規整清點完兵器庫裡的物件,吳大兵準備在出徵南陽之前,帶領兩千人來到流彩南面的一座破廟,向上蒼禱告。

人們對吳大兵南陽吳家後裔的身份已經深信不疑:“當年金家得上靈寺庇佑,才導致吳家慘敗,現在吳家吸取了教訓也開始在戰前告問上蒼。”

吳大兵於禱告前三天開始齋戒,後命眾人宰好牲畜,製作好祭品,整理好祭器。從城主府到南面破廟的半天日子裡,起義兵沿路順手牽牛、牽羊、牽豬。準備的祭品也花樣眾多,有從城主府搬來的錦緞,有幾人親手製作的十菜一湯還有從周邊人家搜刮來的水果和黃酒。

十月十九日日出前七刻,吳大兵等人跪於破廟前,將破廟圍得水洩不通。

“南陽吳氏,吳大兵謹以至誠告問山川神靈,今領率流彩眾人為己之地位前去討南陽之孽。謹求保佑我等眾人,得償所願。”

說罷吳大兵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彎著腰繞著祭桌順時針轉了三圈,然後領著眾人走出了破廟,將白虎旗立在地上。隨後他和幾位親信執手繞著旗幟跳起了圈舞,幾人時而彎腰作除草的姿勢,時而將雙臂舉過頭頂又用力向斜下方揮下,好似耕田,時而反覆兩側擺動胳膊,佯裝驅雀。整個過程顯得十分慌亂,兩個時辰之後,吳大兵滿頭大汗,舉起他從兵器庫挑來的一米大刀和他的“兵符”,氣喘吁吁地說不成話,只能晃了晃手中的兵符示意出征。那兵符方方正正,閃著銀色的光澤。

流彩兩千人所經之地,無不大門緊閉,但也有那些不贊成女子讀書的男人加入了他們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