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主廳空無一人,已經有著人去室空的感覺。
“怎麼回事,派人找找!”李承業在主客的一處桌椅前坐了下來,吩咐的說著,臉色已經不可遏制的有些蒼白。
周竹的死,給他打擊極大,不僅是斷其一條臂膀,更是使他感覺到力不從心,聞到不祥的氣息。
前世順風順水位登大位,這世,李承業在李家地位,頂多只算是普通順位第一繼承人,僅此而已。
李存義對李承業不滿情緒漸多,只怕連這繼承之位,亦將不保。
李承業想到此,手心猛地一痛,有血點,從掌心滴落在地面,這種壓抑,使心性漸漸由平穩豁達,向著某一方向漸漸傾斜。
想著想著,李承業眸光裡有陰霾浮現:“樊流海,你莫要讓我失望。”
這住宅,還是李承業送的,因為樊流海是營正,不能沒有自己宅第,所以李承業送了一套這個距離營地不遠宅院。
再坐了片刻,終於忍耐不住,李承業向著內宅而去,一走近,就看見一封信孤零零躺於案上。
這時,已經有強烈的不祥的預感,李承業猶豫了片刻,這才拆開這封信,仔細看過一遍之後,他眸子裡有著火焰跳躍,臉色鐵青。
“少主,沒有尋著樊營正,連同樊營正的十幾人也不見了,我覺得,或許是昨夜飲酒過多,醉在酒家了。”
“剛才有士卒告訴我,說是昨晚見過這群人,都是去喝酒了。”這時,一個隊正從外面步入房間,將剛剛獲知的這個情報,報於李承業。
“不,他們已經走了。”李承業淡淡的說著,這反應似乎並不大,只是持信的手,卻突然五指握緊,將那信捏成一團。
“已經走了?”眼看著李承業面無表情從自己身邊走過,隊正突然之間聞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連忙閉上了嘴。
已經步出房間的李承業沒有聽見他的自言自語,此時他的心,在沸騰著。
一面向外走,李承業的心也在滴血,平生第一次,有著仰頭大吼的衝動,來發洩著心中鬱積的痛苦。
前段時間,一切都尚在有條不紊進行中,為什麼只是幾日時間,就急轉而下?
周竹死了,自殺在自己面前,頭顱被人割去,拿去給人表忠心,父親從原本的寬厚可親,變的陌生冷淡。
此時,樊流海又選擇離開,只留下一封信。
為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從何時起,自己變得如此被動和力不從心?
在以前,李承業是深刻明白著自己的確和普通人不一樣,往往不需要多少動作和語言,就自然而然成為人群中的核心。
就算是陌生的人,和自己交往一段時間,就會露出欽佩的目光。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從未有過的迷茫,在這一刻,侵入李承業心智,令其動搖起來。
不過當他步出樊宅,陽光落在他頭頂,這絲僅有的一絲暖意,使其猛地清醒過來。
李承業修長手指按住眉心,狠掐一下,這方感覺自己活過來,宛然隔世為人一樣。
“李承業,你這是在恐懼什麼?難道只因幾次小小挫折,便要放棄從小立下的霸業?不過是死了一個幕僚,走了一個營正,僅此而已,他們不在,難道就無人可我供驅使?這天下終究將成為我李家天下……不,是我李承業的天下。”
想到此,李承業深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對緊隨自己出來隊正說著:“馮清,你速帶一隊騎兵,出城追趕樊流海,務必提要將其追回。”
“樊流海似乎對我產生了些誤會,攜帶著文書離開,若逃出境內,勢必帶來禍端……記住,最好能活著將他帶回,我想親自問他,為何不告而別。”